很自私對吧?」于謙道∶「其實不然。」小慕容道∶「是麼?」於
謙說道∶「你們兩位與我素不相識,本就無須為我的安危擔心。若說有所擔
心,那也是為了天下安定,不是為我。」
��小慕容眨了眨眼,笑道∶「你倒是很清楚嘛。」她剛才激動含淚,這時
忽展笑靨,神情免不了有些滑稽。她輕輕吐了口氣,手指在茶�上點了點,
說道∶「我們本來就要對付皇陵派,那不錯!只是不保護你,我們還可以在
暗裡,要保護你,我們就變成了在明裡,這可危險多了。不過呢,他既然這
麼決定,我不想直接反對他。可是嘛,我也有自己的主意。如你所說,我們
素不相識,我怎麼知道你是好是歹,有用沒用,值不值得拼命來護著你?」
于謙一聽,心中已然清清楚楚,道∶「所以你想試探我?那麼,姑娘對我下
的結論如何?」
��小慕容又敲了敲茶�,道∶「結論嘛,嗯┅┅」她沉吟一會兒,忽然面
露微笑,道∶「你是怎麼樣的人,我可還看不太準。不過看你的反應嘛,起
碼當得起『不怕死』三個字了。沒什麼好說的,你的身家安危,我就幫著他
顧著啦。累了累了,我去睡啦。」說著揮揮手,往房門走去。
��于謙忽道∶「慕容姑娘,請留步。」小慕容回過頭來,道∶「怎樣?」
于謙走上幾步,說道∶「你和文公子兩位仗義相助,于謙很是感激。但若因
此為難了兩位,卻非於謙所樂見。」小慕容笑道∶「管你樂不樂見?要是你
剛才出聲討饒,這會兒我早就走人了。可是現在呢,我可怎麼樣也不走啦。
你不要我們保護,還由不得你呢!」
��于謙微笑道∶「我雖然不是貪生怕死,但也懂得留得有用之身,以為有
用之事,既知隨時有難,焉敢託大不理?」說到此處,于謙神色肅然,又道
∶「只是聽姑娘先前說話,雖然是對那位文公子關心情切,卻未免小覷了於
謙。兩位費心費力來保我周全,不敢辜負盛情。你且拭目以待,看我于謙幸
居此位,日後到底是好是歹,有用沒用!」
��他這幾句話說來氣度凜然,小慕容不由得一怔,隨即笑道∶「好呀,我
等著瞧!」說罷咯地一笑,飄然離房而去。
��這一晚平靜無事,次日一早,文淵便帶了紫緣、小楓來到於府。紫緣和
小楓見了于謙,本要下拜,于謙卻先行止住,道∶「諸位為於某遠道而來,
致謝尚且不及,兩位姑娘不必多禮。」
��文淵朝一旁的小慕容道∶「小茵,昨晚沒什麼動靜麼?」小慕容霎霎眼
,笑嘻嘻地道∶「你問於大人,我是覺得一切安好。」于謙捋胡微笑,道∶
「昨夜我處理公務,一夜未寢,並無任何不妥。」小慕容道∶「啊呀,大人
,你一直沒去睡麼?」于謙道∶「皇上方才登基,加以邊防吃緊,大事小事
繁忙得緊,就是三天三夜不睡,也處理不來。」文淵道∶「大人還是保重身
體為上。」小慕容笑道∶「是啊,是啊,要是十天半個月沒有刺客來,大人
您卻先累垮了身子,那不是糟糕之極?」于謙微笑道∶「此話甚是。」
��眾人這日起便在於府住下。雖在人家府內,文淵練功卻不稍怠,庭院練
劍練掌,屋中撫琴用功,將他從文武七絃琴悟得的各種法門輾轉潛思,以期
精進。
��當晚,文淵彈了一首南宋姜夔作的「古怨」,一曲至終,微微皺眉,說
道∶「這首曲子沒有彈好。」
��小慕容和紫緣一直在旁聽著,聽他一說,小慕容便道∶「怎麼沒彈好?
聽起來不錯啊。」紫緣輕聲道∶「文公子彈得很好了,可是這首曲子現在不
太該彈。」文淵點頭道∶「嗯,姜白石作這首琴曲,是感嘆世事無常,大好
江山淪落胡夷之手。現在彈這首哀怨曲子,未免不吉,難怪我覺得不妥。」
��紫緣微笑道∶「要求吉利麼,那彈『南風歌』罷?『南風之薰兮,可以
解吾民之慍兮』,如何?」文淵笑道∶「說得也是。」正要撫弦再彈,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