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聲威懾人,正是「雷車奔軌」的重招。陸道人臉上白氣連閃,赫然使出
「三清歸元真訣」,突然還劍入鞘,雙掌一併,聚為一股深厚功勁,雄渾精
純,欲破「雷車奔軌」。
��但是向揚這一掌非同小可,臻至「天雷無妄」境界的九通雷掌,威力不
可同日而語,陸道人慎重一拼,竟仍無法消盡向揚一掌之力,只抵去了八成
掌力,不禁身形劇震,連退數步。顯而易見,此時向揚功力之高,已足以壓
制昔日的強敵陸道人。
��陸道人居於劣勢,臉上卻無憂色,反而微微點頭,狀甚滿意。但聽他說
道∶「聽說你以一己之力,擊敗龍馭清,果然所傳非虛。」向揚道∶「打得
贏龍馭清,可未必就勝得過你。」
��陸道人微微搖頭,淡然道∶「龍馭清武功在我之上,我心知肚明。向揚
,如今你有此功力,當能保護郡主,使她終身不受欺凌。盼你永無異心,好
好對待郡主,貧道就此別過。」
��向揚甚感錯愕,道∶「你說什麼?你不是來接回婉雁的嗎?」陸道人道
∶「王爺與皇陵派共同起事,如今事敗,王府上下性命堪憂,貧道豈會帶郡
主回去?」
��靖威王與龍馭清互相合作的事,向揚早已知道,聽了陸道人這一番話,
不禁問道∶「這麼說來,你今日不是來與我為難的。但你不把婉雁帶回給趙
廷瑞,豈非有虧職守?」
十景緞(一百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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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道人微微抬頭,緩緩說道∶「向揚,王爺曾造過無數惡行,你不可能
與王爺共處,若非看著郡主的情面,只怕你還要殺了王爺,為民除害。今天
貧道來此,為的是要告知你一聲,王爺事敗之後,不敢再回洛陽當靖威王。
貧道趁機向王爺勸說,王爺已決定拋下家業,遠逃塞外避難。」
��向揚略一沉默,道∶「你是說,趙廷瑞已不是王爺?」陸道人道∶「不
錯。如今的趙廷瑞,不過一介逃犯,無權無勢,再也不能為害。」向揚道∶
「即使趙廷瑞不當王爺,難道他的一干部屬,竟無一人追隨?」
��陸道人心知其意,道∶「顏鐵早已叛逃,柯延泰、邵飛二人唯恐朝廷追
捕王爺,已各自逃亡,惟貧道侍奉王府已久,臨危不能棄之而去。貧道誓死
保護王爺,是為了盡忠,然而往後王爺若起歹心,欲逞惡行,也定當極力遏
止。」向揚道∶「你倒是忠心耿耿。」
��陸道人道∶「是非恩怨,總得分得清清楚楚。王爺雖吩咐我找回郡主,
但我並無此意。向揚,郡主與你在一起,勝過回到如此父親身邊。貧道看著
郡主長大,不忍見她傷心,是以也不會帶她回去,你也不必向她提及貧到來
過,徒使她平添憂慮。」向揚道∶「不讓婉雁知道?這麼說來,你是來安我
之心了?」陸道人道∶「不如說是安我之心。」
��向揚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吧。」陸道人道∶「我是安
心了。貧道尚有要事,不便多留。向揚,就此別過!」雙袖一拂,勁風起處
,陸道人騰空而起,縱入樹間,沙沙幾聲輕響,旋即了無蹤影。
��向揚悄悄回到房中,來到床邊,趙婉雁仍靜臥夢鄉,睡得十分香甜。向
揚輕輕撫摸她的臉蛋,心中暗想∶「陸道人一代豪傑,可惜屈居趙廷瑞手下
。但若非有他,婉雁只怕也不能放心離開父親。說起來,我還欠他一份恩情
。我跟婉雁,誰也離不開誰┅┅」
��突然之間,向揚想起「是非恩怨」四字,猛然一驚∶「他剛才提及顏鐵
?記得聽師弟說過,顏鐵曾為了師妹,而不顧趙平波性命,恐怕靖威王府不
會放過他。難道陸道人來此,同時也要誅殺韓熙?」
��對向揚而言,韓熙害文淵失明,又屢次侵犯華宣,實屬可恨。但文淵有
意先留下韓熙性命,向揚便不禁擔心陸道人的用意。
��他再次竄出房去,從後院繞往拘禁韓熙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