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去忙罷!」店小二面現奇色,退
出房去。
向揚今日一場惡戰,左腿外傷實是不輕,為不使趙婉雁擔心,總是談笑
自若,問到白虎之事,趙婉雁俏臉通紅,吞吞吐吐地清楚說來,只聽得向揚
不知該驚奇還是好笑。趙婉雁低聲說完,怯生生地道:「向大哥,你你
會不會瞧不起我?」向揚笑道:「怎麼會?」趙婉雁急道:「可是可是
我那時居然會覺得那樣實在是對不起你」
向揚心中一動,抱緊了趙婉雁,柔聲說道:「婉雁,別亂想啦!那是隻
老虎呢,你沒有做錯什麼,更沒有對不起我啊。」
趙婉雁心中歡喜,低下頭去,突然想到童萬虎之言,心中又是一陣悽楚
,嘆了口氣。向揚奇道:「婉雁?」趙婉雁低聲道:「向大哥,我爹爹是靖
威王,他的聲名一直不好,我也不知真不真。」向揚道:「我也不清楚。」
趙婉雁道:「向大哥,我一直不敢告訴你你」向揚輕輕吻了趙婉雁
一下,道:「我哪裡管你爹是善是惡、是貧是富?只要你是這樣溫柔可愛,
這樣善良,我還管得什麼?」
趙婉雁倚著向揚肩頭,心中甜絲絲的,憂愁一時俱忘。這一晚兩人纏綿
異常,趙婉雁想到白虎之事,心中羞澀,卻表現得更是嬌柔萬狀,一時忘我
,未能顧忌身在客店,什麼聲音也收不住了。向揚見她放開羞態,神態更加
動人,心中越發憐惜,兩人翻雲覆雨,心意相通,房中盡是溫存愛意。
小白虎趴在桌上,睜眼望著,動也不動,似乎目瞪口呆。
深夜,趙婉雁已沉沉睡去,向揚輕輕為她蓋上被子,望著清麗秀雅的臉
龐,心中不覺感到一陣暖意:「有侶如此,尚有何求?」。小白虎在屋角睡
的正香,四下一片安祥,窗外明月當空,傳來陣陣蟋蟀鳴聲。
這蟋蟀聲向揚自幼聽得熟了,此時聽得,突然想起幼時和師弟師妹灌蟋
蟀的情景,不由得面露微笑,暗想:「不知師弟、師妹現在如何?也許師弟
也找了個好姑娘,師妹也遇著了意中人。」想著想著,漸漸也進入了夢鄉。
同在此時,一般月夜,江南無數湖中,一葉扁舟琴聲錚錚,出自一個少
年指下。他奏至泛尾,一聲舒嘯,走出艙外,長吟道:「石魚湖,似洞庭,
夏水欲滿君山青。山為樽,水為沼,酒徒歷歷坐洲島。長風連日作大浪,不
能廢人運酒舫。我持長瓢坐巴丘,酌飲四座以散愁。」一詩吟畢,少年拿起
一隻銅把酒壺,長笑道:「元次山!詩果然做得好,可惜湖上既無賓客,我
又不善杯中物。酒兄酒兄,小弟文淵可對不住你啦!」語畢,袖袍一振,銅
壺直飛夜空,美酒飛 成碎弧,轉身回入船艙。
又一曲平和的琴聲響起,酒壺才落了下來,「噗通」落入湖中,酒液如
雨而下。
十景緞(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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