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著死亡,正應了那句“狹路相逢勇者勝”。
農田裡,獵豹底朝天,稱身嚴重扭曲變形,車窗玻璃全碎,黑三費力從車窗爬出,他雙腿骨折,肩胛骨也碎了,只能靠兩隻手摳著地面,一寸一寸向前挪,異常艱難,人瀕臨絕境時,求生慾望的作用確實難以估量,黑三那十根手指摳著冷冰冰硬邦邦的凍土,硬是將自己一百五十斤的身軀移動十多米。
轟!
又一聲巨響,獵豹油箱爆炸,火光沖天,碎裂的殘片飛出很遠,聲勢驚人,濃煙翻滾升騰,煙柱高達幾十米,蔚為壯觀,也令人駭然,一輛九成新的越野車眨眼間變為一堆焦鐵,車裡五人,只剩黑三僥倖活命,命中註定他不該死,黑三用手抹臉,擦去沾染砂土的血水,費力回頭望向汽車殘骸,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沖淡了死裡逃生後的驚懼,寧和冰哥如何威風八面,河西坤爺如何手眼通天,他再不去想,仇恨完全矇蔽了他的理智。
“肖冰只要老子一天不死就跟你硬磕到底!”
黑三歇斯底里,遠在幾公里外的肖冰自然不知,悍馬飛馳,直奔林區,一個鐘頭後到達山腳,肖冰拔出軍刀,眯眼欣賞陪他多年的殺人利器,彷彿染血無數的兇器是這世界最完美的藝術品。
肖冰是把手中刀當成一件藝術品,這與他的出身有關,初中未畢業就參軍入伍,雖在監獄裡為了打發時間讀過不少書,為了出獄後不被社會淘汰自學了不少文化課程,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粗人,沒多少藝術細胞,梵高那暗藏玄機的《向日葵》也好,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