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的等別人拔了頭籌。
遠處淒厲嚎叫愈發清晰,狼嚎,絕對是狼嚎!
距肖冰五步,戰飛揚下意識回頭望去,高爾夫球場盡頭,一隻毛色銀白的“狗”蹲在假山頂,昂頭嚎叫,這畜生倒有幾分君臨天下的王者氣息,狗是狼!戰飛揚細看,心頭狂顫,他曾經手刃過野狼,不至於把狗和狼混淆。
近十幾年,捕獵者的猖獗,環境的惡劣,想瞻仰狼的風采得去動物園,不過失去野性的狼與土狗何異,遠處那頭銀狼令人賞心悅目,同時也令人感到莫名壓力,戰飛揚,吳勇,殺手們望向銀狼,眼神格外凝重。
一個不算過分魁梧的健壯身影出現在所有人視線內,迎著夕陽最後一縷光輝,踏著高爾夫球場的枯草,朝河道邊走來,步子穩健,有力,帶給人莫名的震撼力,戰飛揚意識到什麼,快速更換手槍彈夾,想先解決了肖冰和趙坤。
嗡!
弓弦震顫,隨即是空氣被撕裂的尖銳呼哨聲,一抹光影閃現,戰飛揚只覺勁風撲面湧來,不等他有所反應,刺耳無比的金屬撞擊聲傳去很遠,他右臂劇烈顫抖,半邊膀子發麻,手中的勃朗寧手槍被一股無匹力道撞飛,射向哈拉密溝。
戰飛揚右手虎口有鮮血滴下,他心中驚詫,根本沒看清飛來的是什麼,蘊含力道之大簡直駭人聽聞,他回頭望向河道,河面只有一圈圈波紋,槍沒了,飛來的東西也沒了,遠處那人繼續不急不慢走來。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銀狼跳下假山,乖乖跟在來人身後,好詭異的一幕,戰飛揚神色凝重,百步之外的一人一狼,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壓力,吳勇身邊一名殺手目瞪口呆許久,道:“勇哥,那人領著狗過來了,怎麼辦?”
“傻×,那是狼,快做了他們,我們走。”吳勇瞥了瞥肖冰和趙坤,兩名殺手趕忙亮出匕首,要奪人的命,百步外,弓弦再響,又是利器撕裂空氣的呼哨聲,兩名殺手的魁梧身軀幾乎同時顫抖起來,兩人眉心處都有一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顯然被利器洞穿。
紅白噴湧,屍身倒臥塵埃,其餘幾名殺手大驚失色,聚在吳勇身邊,再不敢動。戰飛揚終於看清來人手中的武器,是一張弓,牛角大弓,老工匠手裡,這弓從選材到成形,得十年時間,當今之世能做這等水牛角強弓的老怪物恐怕不會超過一巴掌的數,現代的弓弩都是流水線生產,伴隨中華文明數千年的手工絕活必定失傳,甚是可悲,戰飛揚有幸見了算得上稀世寶物的水牛角強弓,震撼之餘是深深的恐懼。
這弓的威力要比他那支九毫米口徑的勃朗寧強悍了太多,特戰部隊裝備的百磅複合弩,二三十米洞穿一頭牛,可與眼前這玩意比較,是小巫見大巫啊,而且來人玩弓的技術堪稱一絕,強弓配強人,誰能敵?
冷冷清清的球場邊,沒人敢動,包括戰飛揚也是屏氣凝神,百分之二百的小心,那人,那弓,那鵰翎鐵箭,瀰漫著無形壓力,壓的人喘不過氣。
來人腳踏千層底的手工布鞋,粗布褲子,粗布上衣,斜跨著八十年代的軍挎包,鄉土氣息特濃郁,一副寒酸的土包子打扮,典型的山溝溝裡的小民,但是破舊土氣的著裝卻無法掩蓋強悍氣勢,舉止間流露的強大自信又豈是常人可及,估摸城裡邊純粹以穿戴論貴賤的勢利眼也無法小覷這貌似寒酸的年輕人。
這興許是傳說中的王霸之氣吧,吳勇突然冒出極其荒謬的想法。
寧木狼,縱橫大興安嶺的王者,與生猛大畜生打交道十幾年,身上自然有股子糅合了野性的霸道氣息,別說是人,老林子裡的山豬狍子,甚至幼年的黑瞎子嗅到這氣息,會躁動,會不安。
他看向肖冰背影,眼神有些複雜,就是這男人讓十幾年心如止水的姐姐偷偷抹眼淚,姐姐那原本清澈的眸子就是因為這男人蒙了一層憂鬱灰色。
寧秀兒回到大山一個多月,木狼每每聞聽姐姐別有一番心酸滋味的嘆息聲,就心痛,他偷偷溜出大山,跟著到省城打工的老鄉先坐拖拉機去縣城,然後擠上火車,窩在鬧哄哄的硬座車廂十九個小時,進了省城這片花花世界,無非想瞧瞧使姐姐害了相思病的男人什麼樣,如果是個欠扁的傢伙,他不會客氣,定得替姐姐出口惡氣。
木狼帶著被城裡人誤以為寵物狗的銀狼,無視別人鄙夷和錯愕的目光,悄悄跟蹤肖冰三天,覺得這男人並非大奸大惡之徒,潛入會所親眼目睹肖冰慘烈廝殺後近乎悲壯的一跪,有些佩服,有些感動,也有些心酸。
“兄弟,我們是私人恩怨,他不死,我們就得死,希望兄弟別干涉,如果兄弟缺錢花,十幾萬塊錢我們拿得出。”吳勇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