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同歐陽思青一樣,是崇尚力量的女人。
一支菸燃燒一半,線條粗獷的陸虎車同樣中規中矩駛進路邊車位,白牡丹側頭看向車裡人,眼眸中流露一絲讚賞,開輛好車上路,恨不得撞死個把人彰顯自己牛逼的二世祖富家子,難成氣候。
肖冰下車,不好意思笑道:“和老戰友混了一整天,遲到了,實在抱歉。”
“沒什麼你既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下屬,我沒心思計較。”白牡丹冷冷淡淡,掐滅半截煙,扔進路邊的垃圾桶,高跟鞋踏出美妙旋律,走向皇朝,肖冰尷尬一笑,跟了進去。皇朝兩層樓,為迎合學生們的時尚潮流,重金屬風格的勁爆旋律迴盪,小舞池中群魔亂舞,花裡胡哨的男男女女盡情扭動肢體,放浪形骸。
擠滿人的廳子裡,光線昏暗,聲音嘈雜,靠近門的角落裡,三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互相攙扶,搖搖擺擺離座,服務生指引白牡丹和肖冰坐了過去,白牡丹點了蘋果酒,肖冰很少泡吧,單子上名目繁多的酒水搞得他眼花繚亂,點自己瞭解的洋酒,又怕被旁人視為赤裸裸的裝逼,沉吟許久,點了杯十二塊錢的啤酒。
“你很少泡吧?”白牡丹詫異,名動河西的拉風男人貌似很純潔,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北京後海三里屯酒吧氾濫,仍在中央民族大學混日子的白牡丹和同學隔三差五泡吧,酒吧是社會的一個縮影,使她變得成熟。
“是的”肖冰笑了笑。
“約我出來有什麼事兒?”白牡丹又點了支菸,望著廳子前邊亂糟糟的舞池,來河西三年多,約她的男人不少,無一例外的碰釘子,肖冰獨獨是個列外,為什麼答應對方,她自己說不清道不明,或許是前些日子那件事,年紀輕輕的江湖大佬給她留下不錯的印象。
肖冰笑道:“想請你去鼎盛獨當一面。”
“除非天上人間趕我走,否則你的想法不會實現。”白牡丹面無表情搖頭,接過服務生遞來的酒杯,輕輕晃動,九八年大學畢業她進了天上人間,經營六七年,根深蒂固,哪能輕易放棄,兩眼一抹黑的去鼎盛試水深淺。
“看緣分吧,咱們碰一下。”肖冰玩味一笑,主動與白牡丹碰杯,不遠處,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用相機記錄了兩人碰杯的特寫鏡頭,悄然無聲離去。兩人剛放下酒杯,三個時尚靚麗的女孩走近,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相貌甜美的女孩興奮喊道:(更/新/最/快w/a|p。1|6|k。c|n)“白姐,你怎麼來這兒了?”
白牡丹側頭,喊她的女孩是河大藝術學院的女生,學音樂的,時常去天上人間唱歌,女孩悽美歌聲常使她想起六年來始終無法忘懷的男人,所以她很關照女孩,她微笑道:“是小薇啊,我和朋友來坐坐。”
“朋友?”小薇拉著同學擠到桌邊落座,誤以為是白牡丹的男朋友,饒有興趣打量肖冰,漸漸的,她神色越來越不對勁兒,緊張激動,周圍幾人也開始納悶兒,白牡丹看向肖冰的眼神變味,心想這位河西黑道一哥莫非欺辱過小薇。
小薇猛地起身,深鞠一躬,感激道:“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去年在金色港灣是你救了我,不然我徹底完了。”
白牡丹蹙眉,一瞬不瞬盯著肖冰,憑女人的敏感,她發覺這男人確實與道上那些吆五喝六的大混子們不同。肖冰拍了拍腦門,忽然想起這女孩是去年差點被萬家公子霸王硬上弓的女歌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人生何處不相逢,他淡然笑道:“沒什麼,救你其實是捍衛金色港灣的顏面。”
“哦,小薇,他正是你掛在嘴邊的英雄啊?”
“帥哥,我們家小薇可是天天叨唸你,差點害了相思病。”
小薇的同學久混夜場,很自來熟的肆意調笑,她們僅把肖冰當成普通人,如若清楚身邊男人是河西黑白道鼎鼎大名的冰哥,估計會嚇得花容失色,小薇在寧和幾家頂級夜場當臨時歌手,唱完歌拿錢走人,對所謂的黑道敬而遠之,她知道白姐手眼通天,卻不清楚肖冰的分量有多重,喚過服務生,點足了酒水果盤,還提前掏腰包付錢,以此表達謝意,投懷送抱已有男朋友的她做不出來,且偏執的認為當初無條件救她的男人不是那類齷齪貨色。
“白姐,難得遇上你,千萬別急著走,先喝幾杯,一會兒咱們去唱歌。”小薇坐下,緊挽白牡丹胳膊,滿臉期待,金色港灣那檔子事後,她一直在天上人間唱歌,深受白牡丹照顧,同學們傍大款風光,她則靠這位好姐姐,努力賺錢,作為在校的業餘歌手,唱一首歌兩百塊錢,再加顧客送花籃的獎金,大半年下來,銀行卡上存入將近十萬塊錢,絕對是河大藝術學院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