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欄眺望的長髮青年側臉望向逼近的漢子,明媚陽光下,一張可以稱之為“妖豔”臉蛋泛起玩味笑意,透著三分公子哥兒玩世不恭的輕狂,七分老於世故的深沉,回味少年時代,虎背熊腰的漢子被他掀翻無數次。
相隔幾十米,兩人對視,互不相讓,隨著距離拉近,兩人之間的遊客很默契的退到石橋兩端,遠離是非之地,空心大佬陳浩生心有餘悸地低頭,即使撐腰的人就在身邊,仍沒膽量直面敢要他小命的血性漢子。
“小俊子,這麼殺氣騰騰,來意不善。”青年轉身倚靠石欄,漫不經心地笑了,放眼北京城唯有他敢稱呼俊子為“小俊子”,讓人聯想到清宮小太監的綽號逗樂十幾個衣著光鮮的青年,但都笑的含蓄委婉,畢竟北京城有資格小覷俊子的人只有一個,江旭堯。
兩個形象氣質反差極大的男人湊一塊,遠處的旁觀者覺得很不舒服、很詭異,俊子捏了捏拳頭,開門見山道:“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江旭堯微眯起狹長眸子,略有一絲不解,執拗且要強的俊子何時這麼低聲下氣說話,被他無數次踩在腳下未曾心甘情願低頭認輸,事出無常必有妖,這兇名滿京城的愣頭青想幹什麼。
俊子瞪大虎目,一瞬不瞬盯著江旭堯,緩緩道:“求你別動我兄弟肖冰。”
“哦”江旭堯故作恍然大悟模樣,笑意盎然地連連點頭,就在俊子以為有一線希望之時,江旭堯突然變臉,冷笑道:“小俊子我動他又如何?”
“先幹掉我”俊子斬釘截鐵道,一瞬間渾身洋溢磅礴戰意,然而想到江旭堯近乎變態的身手,生出一絲心有餘而力不足好的無奈感,咬咬牙道:“江旭堯為了兄弟我傅俊可以給你跪下。”
江旭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四九城紈絝圈子裡聲名赫赫的俊子是出了名的倔強貨色,寧挨槍子不低頭認錯的愣頭青,何時給人跪過,為兄弟下跪,真講義氣啊,名不見經傳的肖冰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居然有這等魅力。
“你現在就跪”
江旭堯咄咄逼人,後邊十幾個部委和軍隊大院成長起來的公子哥默然無語,俊子要下跪,出乎他們意料,幾乎全瞪大眼睛瞧著,生怕錯過精彩瞬間,俊子捏緊的雙拳嘎巴作響,青筋暴起,可他終究選擇下跪,只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他不想自己的鐵哥們陪著一個智商值武力值都變態的傢伙玩命。
俊子單膝跪地,展露血性爺們的悲壯豪邁,看慣俊子飛揚跋扈的公子哥們竟隱隱心酸,有些不忍,這個做錯事面對自家老爺子誓不低頭的剛強男人真跪了,江旭堯一陣唏噓,刻薄而優雅的笑容使一張漂亮臉蛋更動人。
“小俊子,哥逗你玩呢,跪了也沒用wwW。l6Kxs。cоМ。”
俊子聞言抬頭,本已處於爆發邊緣的他徹底被激怒,腳尖蹬地,猶如暴怒的雄獅撲向看似弱不禁風的江旭堯,蘭州軍區“夜老虎”大隊大隊長,共和國軍隊的精英,叢林作戰赤手空拳輕鬆蠶食全副武裝的加強排,蓄勢已久的先下手為強再加居高臨下的快速撲襲,正常情況,勝負毫無懸念。
然而,江旭堯的速度更快,演繹了後發制人的驚天大逆轉,搶在俊子拳腳發力之前,修長纖細的十根手指巧妙扣死俊子粗壯手腕,然後近似內家拳法四兩撥千斤的借力旋身,大甩手將虎背熊腰的俊子砸進昆明湖。
輕描淡寫一招,俊子落敗,魁梧身軀砸裂冰面,覆蓋冰面的雪沫紛飛,遠處不少人驚叫出聲,很多人扶著石欄探身看向橋下,短暫快捷的交手令人驚詫,氣勢洶洶的彪形大漢怎麼會被貌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扔下石橋。
“小俊子,我要動的人沒人保得了。”江旭堯指了指陷身冰窟窿的俊子,玩味十足的努努嘴,向橋頭走去。
“江旭堯你動我兄弟,我鐵定陪你同歸於盡。”
俊子高吼,無處發洩怒火,雙拳狠狠砸向表面融化的堅冰,響聲沉悶,冰面抖動,染血無數的鐵拳砸塌一大片白冰,這時候橋上的人才判斷出落敗的俊子並非繡花枕頭,人們不敢想象也無法想象將俊子扔下石橋的變態厲害到什麼程度
正月前幾天飯局不斷應酬不斷,肖冰忙的焦頭爛額,正月初五秀兒決定回老家,給皇甫老爺子拜年,順便看看幾個親情淡薄的親戚,寧家姐弟窮困潦倒時這些多多少少有點血緣關係的親戚不但不幫忙,還冷言冷語。
親情這玩意一旦被銅臭薰染,廉價的不值一文,巴結有錢親戚,鄙夷窮親戚,這樣的人多了去了,秀兒沒走出大山那會兒,七姑姑八姨姨一大群扯淡的親戚拐彎抹角勸說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