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一個加強排,帥哥肌肉猛男人模狗樣的大款,見多了,可謂閱盡形形色色的雄性牲口,眼力自然犀利獨到,面前這男人的氣質,言談舉止,還有冷漠的滄桑味道,以及高深莫測的功夫,絕非尋常人所具備,她不由得好奇,而一群富家子女看向趙翀的眼神也變了,變得熱切,變的暖昧,有幾個想象力豐富的傢伙甚至把“扮豬吃老虎”這一說法跟趙翀聯絡起來。
“以後最好不要帶趙小姐來這種地方”
肖冰答非所問,看了曹思然一眼,平淡,漠然,使曹大千金生出無法逾越的距離感,蠻狠潑辣的丫頭片子啞然無語,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話,心裡咒罵,表面卻不敢流露絲毫的不滿,肖冰展現的冷酷氣質,是她無法抗拒的壓力。
趙翀的幾分醉意被酒吧裡的打鬥沖淡,已然清醒,想想今晚的荒唐事兒,心裡自責不已,她揉了揉憔悴面頰,朝唯一的死黨報以歉意的微笑後,對肖冰道:“你別怪思然,今天是我要來這裡的。”
“借酒澆愁沒用,過去的事兒已經過去,人要向前看,該珍惜的時候沒有珍惜,是錯,而到了該忘記的時候仍耿耿於懷,便是錯上加錯,我想你的兩位親人不願意看到你現在的模樣。”肖冰淡然道,對趙翀曾經因為恨鑽了牛角尖的執拗任性,有點難以釋懷,坤爺在他眼裡絕對是好男人,好父親,也是一個好丈夫。
那個男人沒有為趙翀找一個年輕的後媽,沒給別的女人懷上他骨血的機會,全是為女兒著想,他是要把二十多年打拼的事業全交給女兒,不容許任何人有非分之想,處心積慮讓女兒幸福,怎麼不是個好父親呢。
趙翀點頭,抹去眼角淚水,肖冰攔了輛計程車,讓兩個女孩上車回北影,其餘人各自離開,一場風波貌似就此平息,等眾人離開,肖冰躲進酒吧街一處暗角,抽了根菸,他怕幾個男人不依不饒,會暗中派人跟著一群沒什麼江湖經驗的富家子女,幾分鐘後警車和急救車趕到,肖冰才無聲無息離開。
近兩年,北京計程車幾乎全換成了清一色的北京現代,是市政府對本地產業的一種保護手段,典型的地方保護主義,譬如政府大肆採購奧迪轎車,無疑是對一汽的有力扶持,計程車裡,極度鄙夷韓國貨的曹思然暫時忘了酒吧裡的事兒,對計程車配置、音箱裝置、舒適程度百般挑剔,大小姐完全忽略這車的價格,硬跟她去年買那輛寶馬Z4比較,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司機幾近崩潰之時她才想到一個重要問題,側頭問沉默不語的趙翀,“小翀那個挺酷挺爺們的傢伙倒地是什麼人?”
“是我父親的人”趙翀模稜兩可的回答,黑社會永遠是她心頭的一道傷疤,是她不願提及的字眼。
沒心沒肺的曹思然繼續問:“小翀,你父親是幹什麼的?”
“生意人”趙翀低頭揉捏手指,神色黯然。後知後覺的曹思然終於察覺到死黨的異樣,趕緊閉嘴,琢磨小翀的老爸十有八九是街邊的攤販或者剛能養家餬口的底層小人物,自己刨根問底,肯定傷了小翀的自尊心,不由得暗自嘆息,為趙翀鳴不平,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生於貧苦之家。
曹大千金若是知道身邊衣著樸素,從不用高檔玩意的死黨是河西首富的愛女,是幾十億資產的繼承人,是河西最大民營集團的董事長,又會做何感想?畢竟共和國這片天下身家幾十億的女孩子堪比鳳毛麟角。
凌晨三點多,北京海淀醫院一間病房裡,黑壓壓擠著二十多人,高矮胖瘦都有,衣著各異,有的人西裝筆挺,有的人著裝並不怎麼講究,敞胸露懷,比較隨意,但所有人的行頭都是價值不菲的名牌東西。
他們流露的彪悍氣焰如出一轍,不像善類,也絕非善類,大半個京城有頭有臉的混子匯聚一堂,當真是件稀罕事兒,而能使這些在皇城根下風生水起撈偏門的牛人湊在一起的人,更是了不起的人物。
這人正是酒吧裡那個被肖冰扇了二十多記耳光,只剩下幾顆槽牙的倒黴男人,厚厚的紗布包裹他整張臉,只露出嘴和眼,對床邊人含糊不清道:“二叔我他媽的把北京城翻個底朝天要找到那王八蛋,大卸八塊。”
床邊,身材臃腫的禿頂男人手握兩顆鐵膽,皺眉不語,他瞪眼瞅著侄兒臉上厚厚的白紗布,隱現怒意,身後七八有頭有臉的混子規規矩矩站在這人身後,不敢有絲毫逾越,可見他的江湖地位不一般。
禿頂男人姓朱,家裡排行老二,北京城吆五喝六的混子見了他大多得點頭哈腰喊一聲“二爺”,全因他有個好弟弟,朱三,北京城赫赫有名的三爺!
“真是一個人傷了你和小馬?”朱二第二次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