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是舊上海時期英國資本家建造的公館,今時今日名為“瑤池會”,純粹私人性質的會所,貼切的說是青幫某位牛叉人物招待貴客的地方,聲色犬馬的娛樂專案一應俱全,夠資格夠分量踏入這裡盡情享受的人,估摸會聯想到九十年代聞名全國的“紅樓”。
幾排厚實的梧桐樹無疑是道鬱鬱蔥蔥的綠色屏障,然後是一圈做工精美的鐵藝柵欄,嫩綠草坪、橢圓形游泳池、古樸洋房,景色唯美幽靜,或明或暗的監控攝像頭防範外來人闖入,也說明這地方對某些人而言異常重要。
洋房前,精美瓷磚鋪成的空地,散佈七八個黑衣猛男,一把遮陽傘插在核心位置,傘下圓桌邊,兩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全神貫注執著紅綠棋子,棋盤上你來我往,殺的難解難分,一個儒雅斯文,另一人每走出臭棋,會大聲罵娘,顯然是粗鄙之人。
還有一人,四十七八歲的模樣,短髮,賣相稍差,卻是標準的氣質男,衣著休閒,他沒看棋局變化,只是專心致志逗弄愛犬,價值六百多萬的純種藏獒體型健碩高大,偶爾張嘴露出兩顆鋒利獠牙,先不說一獒抵三狼是否誇大其詞,這頭藏獒的體型和氣質,著實不一般,蹲著撫摸愛犬脊背的男人喃喃自語:“阿寶這兩天可變蔫兒了,成天呆籠子裡不行,改天去磨磨牙,喝喝血。”
對狗說話的男人名叫徐東亮,青幫三巨頭最早揚名立萬上海灘的一位,上世紀八十年代初,乘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帶領“恆社”六傳弟子下海打拼,東南沿海經濟飛速發展的二十年裡,他做盡黑白道暴利生意,沾黃賭毒,開高檔窯子,搞地產開發,做進出口貿易,還涉足金融投資領域,二十年積累深厚家底。
建國初期幾十年,青幫表面幾近滅絕,其實隱匿傳承的堂口仍然很多、很雜,碼頭上,巷子裡,工地上,烙刻青幫印跡的門生真不少,徐東亮拜的祖師爺是舊上海三大亨之一,恆社創始人杜月笙,論資歷年歲根本算不上元老的他也是青幫內部最不把虎爺放眼裡的大佬,虎爺是黃氏大宅的人,祖師爺不同,紛爭自然多。
代表青幫一個時代的虎爺不明不白走了,徐東亮難免唏噓,劉銓上位,他更是打心眼裡鄙夷不屑,混八年江湖的毛頭小子,能坐穩那位置?能收攏好大大小小的生意?他摩挲著愛犬脊背光滑似錦緞的皮毛,嘴角泛著冷笑,回頭看向下棋兩人,道:“今天得讓劉銓那小子多留下點實惠,不然我就讓他撐死。”
斯文男人淡淡一笑,跑打過楚河漢界,吞掉一卒子,來了招馬後炮,將對手一軍的同時笑言:“劉銓不足為懼,野心有餘,才華不足,只是他幾天時間吞下虎爺的勢力,給他撐腰那人強的很吶。”
“再有半個鐘頭上海三教九流的大混子都會來這兒,看劉銓怎麼應付咱們不給他個下馬威教訓他一下,他能得瑟到天上去,上海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黑道上的事咱們三人做主說了算就足夠,再多個人沒意思。”徐東亮低頭看錶,站起來連做幾個擴胸動作,早謀劃蠶食虎爺家底,奈何被劉銓搶先,他心裡窩火。
上午十點半,石板巷的寧靜被打破,賓士、寶馬、悍馬、陸虎形形色色的車一輛接一輛駛入“瑤池會”,十多分鐘,與草坪相鄰的停車場滿是高檔名車,批著名流富商偽裝的青幫門徒和撈偏門的大混子陸續趕來,三巨頭的號召力由此可見一斑,根基深深扎入共和國最繁華的土地。
新近崛起的青幫第四號巨頭劉銓最後現身,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頭好再加上名牌西裝革履襯托,屬實有那麼點老大的範兒,鑽出百多萬的奧迪A8,五六個馬仔簇擁左右,劉銓大搖大擺走進古樸洋房。
徐東亮等人邀請他聚一聚,圖謀什麼,他心知肚明,進入華麗廳堂,與一幫從前根本不正眼瞧他的牛人打招呼問候,滿屋子隔岸觀火的牆頭草們沒誰願意得罪據說心胸特狹窄的“銓哥”,雖然燦爛笑容虛情假意的成分居多,但都儘量做到滴水不漏。
“哎呦小銓子來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徐東亮咬文嚼字,滿面春風迎向劉銓,陰陽怪氣喊聲“小銓子”,充滿鄙夷嘲弄,似乎向人們表達一個意思,你小子無非是個奴才,別覺著自己牛叉。
上星期還在虎爺身邊跑龍套,寥寥數日便需刮目相看,當然使眾人眼紅,心裡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劉銓無所謂地笑幾聲,聳肩膀道:“亮哥,我有幸踏入這瑤池會,覺得倍兒有面子,你再迎接,哪當得起,客套話不多說了,希望咱們同根同宗的兄弟日後和睦相處,大把大把賺鈔票。”
“呸!”
徐東亮身側的男人低頭吐口濃痰,差點射中劉銓錚亮的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