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離不開一一個“窮”字,即便富家子弟,不想貪便宜的也少
有。
九州大學外語學院日本留學生森田言一這天下午跟幾個同小學生打遊戲機輸了,
被罰請客吃飯。森田言一便想到丁學校後門的“川妹子”飯館。“川妹了”老闆娘
一口四川普通話,炒出的菜盤盤色紅味辣,跟老闆娘火辣辣的性格很般配。森田言
一喜歡吃中國四川菜,幾乎天大去照顧“川妹子”生意,跟老闆娘成了老熟人? 有
時吃完飯,老闆娘會奉送一碗好湯,偶爾森田言一忠了帶錢包,也可在飯館裡賒賬。
森田言一帶著幾個同伴走進“川妹子”時,老闆娘迎了上來:“森田來啦,還
有好多朋友嘛,今天給你們上個麻辣火鍋怎麼樣啊? ”森田言一一笑著點頭,學著
老闆娘的四川話.“要得,要得。”
跟森要者一來吃飯的有兩個韓國人,一個俄羅斯人和一個法國人。韓國人俄羅
斯人提出想喝酒,而且指明想嚐嚐中國白酒。法國人是唯一的女生,知道這樣簡陋
的小飯館裡不會有上好葡萄酒,便點了一罐青島啤酒。本來這個晚上對身處異鄉的
留學生來說顯得很美好,喝著小酒吃麻辣火鍋,老闆娘的笑臉還時不時過來見幾下,
唯恐森田言一這位老顧客的桌上短了灑菜。
小飯館裡很快坐滿了人,大多數客人都點了“川妹子”的看家菜麻辣火鍋。火
鍋騰起的水蒸汽瀰漫在店堂裡,暖意融融..森田言一等留學生的鄰桌是幾個中國
男人,從他們的年齡和衣著打扮看,不太像九州大學學生,也許是做小買賣的。幾
個男人都挺能喝酒,其中一個臉龐已喝成了豬肝色。這時一個男人的手機響了,他
從懷裡掏出手機貼在耳朵上。正巧森田言一聽俄羅斯人說了句笑話,爆發出很誇張
的笑聲,蓋住了鄰桌紅臉漢子的手機聲。紅臉漢子推了一下森田言一後背:“嘿.
哥們嗓門小點行不。”森I 田言一其實也喝多了,他笑了一半讓人給憋下去,火氣
就上來了,大著舌頭喊了聲“八格”,接著用日本話對紅臉漢子叫道:“你管我大
聲小聲,這飯館又不是你家開的。”紅臉漢子關掉手機站起身來,走到森田吉一跟
前,一把揪住他衣領:“原來是他媽的小日本鬼子,跑到咱中國地盤卜來還敢撒野,
想再嚐嚐抗日戰爭的味道還是怎麼著? ”
森田言一的酒嚇醒了,結結巴巴說起了漢語:“先生誤會的不要,我是九州大
學留學生,好人的是。”紅臉漢子兩個同伴過來幫腔:“什麼好人,你們日本人最
壞,殺了那麼多中國人。”森田言一比劃著解釋:“那是我們爺爺外公幹的事情,
跟我父系的沒有。”
兩個韓國學生反應最快,生怕被中國人認作森田的同胞,趕緊站起來宣告:
“我們兩個不是日本人,我們是韓國人。”其中一個從兜裡掏出護照來亮給周圍的
中國人看。只有俄羅斯人和法國人依然坐著喝酒吃菜看熱鬧,他們的金髮碧眼是最
好的保護層,到哪都會得到中國人額外關照。
兩張桌子旁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紅臉漢子揪著森田言一一的衣領死不放手。老
板娘聞聲過來勸架,只見不知從哪飛來的一隻啤酒瓶,不偏不倚咂在森田言一頭上,
血從他額頭山流了下來。
老闆娘哭喪著臉叫服務員小姐打110 報警,自己解下圍裙使勁按住森田言一的
腦袋,嘴裡數落道:“你個日本小子放著好好的酒菜不吃,打哪門子架喲,老孃今
晚的生意就算交代給你嘍。”警車很快停在“川妹子”門口,一位女警察讓驚魂未
定的森田言一跟她去醫院,兩個年輕男警察向老闆娘和吃飯的客人詢問事情經過。
可是誰都沒有看見砸在森田言一頭上的啤酒瓶是從哪裡飛出來的。
電話鈴響起之前,薛人傑剛泡完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換上睡袍斜躺在沙發上看
電視。美惠子一邊開著洗衣機洗著丈夫換下的衣服,一邊彎腰擦洗浴缸。她輕微的
喘息聲飄進薛人傑耳中,當丈夫的心裡泛起一絲愧疚。薛人傑想起今天下午他還抽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