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薛人傑的位置。她沒有非分之想,畢竟是師母美惠子幫她找到了這份稱
心如意的工作,她不能忘恩負義。至於薛人傑,常常在與葉紛飛獨處時,才能感受
到那種真正的輕鬆和愉快。他不需要擺出教授學者導師面孔,不需要繃緊神經,他
可以像年輕時那樣無所顧忌地在女孩面前胡侃神聊。葉紛飛只是傾聽,從不輕易打
斷他的興致,更不會嘲諷他,這讓薛人傑無比滿足。他知道很多身負壓力的男人都
企圖尋找到釋放壓力的機會和物件,卻沒有他薛人傑那樣的好福氣。
每回與薛人傑約會,葉紛飛就不開自己的車,而是坐計程車來赴約,因為接下
來她會坐上薛人傑的車子,去她租下的一室一廳溫馨小屋過夜。記不得第一次是誰
提議又怎樣開始的,反正一切就這麼自然發展起來,直至今天。從“宮川丸”出來,
葉紛飛說:“薛老師你喝了不少酒,還是讓我開車送你回家吧。”
薛人傑搖搖頭,有點固執地朝馬路上一指:“你開車吧,去‘錦蒼苑’。”
“錦蒼苑”是葉紛飛租房的那個小區,在上海西南角,如果薛人傑想跟葉紛飛待在
一起,去那個角落應該比較安全,不像在薛人傑家,前後左右都有九州大學同事的
眼睛盯著。
薛人傑在葉紛飛那張不太寬的雙人床上,回回都十分盡興。當他身心處於自然
輕鬆狀態,表現就非常出色,這是葉紛飛對他的評價。薛人傑不記得妻子是否如此
評價過他,外表柔順溫和的美惠子在床上便成了瘋狂女人,薛人傑稍微趕不卜她的
節奏,美惠子的口頭語便是:“你們中國男人真差勁。”好像她嘗試過無數的中國
男人和日本男人,很有經驗體會似的。
此時薛人傑想起莢惠子,小儀沒有愧疚,反倒有種報復後的竊喜。而當他轉過
身體看到蜷縮在自己臂彎裡的葉紛飛,心底又生無限愛憐之情。客觀地說薛人傑
不是那種道德敗壞的男人,在與葉紛飛肌膚相親之初,薛人傑甚至在無人的時候扇
過自己嘴巴,他鄙視自己身為導師卻與女學生髮生肉體關係的可恥行為。是葉紛飛
打消了薛人傑的自責念頭,她說:“薛老師,我離開學校就不再與你有現在時的師
生關係,我只是出現在你生活中的一個女人,跟別的女人一樣。你完全沒有必要自
責,不要輕易放棄你我兩情相悅的快樂,生活裡真正的快樂本來就不多了。”葉紛
飛在她與薛人傑的關係卜始終心口如一,她從來不曾向薛人傑提出過什麼要求,更
無意插足他的家庭,連每次約會都由薛人傑主動提出,她只是他隨叫隨到的約會對
象,連叫他“薛老師”這個稱呼都不願更改。
美惠子在日本度假,每天晚上照例會打個電話給丈夫。可這一晚薛人傑的手機
特別安靜,好像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想成全他與葉紛飛的好事。薛人傑撫摸著葉紛飛
柔順的長髮喃喃道:“你怎麼還不結婚? 這麼好的女人會沒有男人追嗎? ”葉紛飛
笑起來:“怎麼沒有,公司裡日男人多的是。只不過我一看見那群渾身噴著資生堂
香水的日本色狼,就想最好手裡有杆槍,一槍一個放倒他們。”薛人傑也跟著大笑
不止,坐在床上擺了個獵手打狼姿勢,他多少日子沒這樣開心過了,都是讓競選院
長那件事給攪的。
葉紛飛聽薛人傑講起成市外語學院的事,口氣很輕鬆:“薛老師你就當那個副
院長好了,權當陪俞道丕老頭玩三年牌。俞老先生年紀大了,本來也不是玩官場牌
的料子,早晚有出錯牌的時候,贏面絕對沒你大。退一萬步說玩得不開心再重新洗
牌或走人都行,你有這個年齡優勢.他俞道丕有有碼? ”
薛人傑呆呆望著自己的女弟子,心想這番四兩撥千斤的道理真是連男人也小易
說出來呀。葉紛飛說得對,權當跟俞道不玩三年牌,他薛人傑不一定會輸,即使輸
也輸得起,他還有本錢。
七
幾州大學外語學院成立大會上,俞道丕被任命為院長,薛人傑和法語系一位女
副教授戈新元被任命為副院長。與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