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筆賬也不覺吃虧。個人賬上的錢個人自己用，平日裡去超市買
了雞鴨魚肉肥皂衛生紙，都可開成文化用品發票，然後去自己賬戶上報銷，這筆錢
就又回自己家了。至於被財務處雁過拔毛的那百分之五也算不了什麼，只要帶上研
究生成為導師，工作量加評審論文參加答辯會都是有報酬的，遠遠不止那百分之五
呢。
不過像日語系那樣每年能從日本政府口袋裡拿來一千萬日元，也就是七十多萬
人民幣的科研經費，不但外語類系科從來沒有過，就是九州大學的文科重點大系，
中文系和教育系的頭兒們看著也眼紅，直道薛人傑有本事。
小川田一的演講會成了日語系主任薛人傑的個人秀專場。小川田一先生在演講
中幾次點名盛讚薛人傑為口中友好和文化交流事業所作出的貢獻，並將日本政府的
“櫻花獎章”轉頒給薛人傑。薛人傑的日本籍妻子薛美惠子及兒子薛中日也前來捧
場，當小川田一將一千萬日元支票模型紙板交給薛人傑時．九州大學校領導和臺下
幾百名學生都在為薛人傑鼓掌。薛人傑的妻兒跑上臺去，一左一右擁吻他們傑出的
丈夫和父親。緊接著一家三口又為現場所有來賓演唱了中國和日本歌曲，將會場氣
氛凋控至燃燒點，薛人傑也成了校報和校電視臺追逐的明星。
薛人傑在致答謝辭時向眾人表示，這筆每年一干萬日元的科研經費，將全部用
來資助日語系貧困學生及本系教師出版科研論著和出國進修。沒等薛人傑話音落下，
掌聲冉次響起，且經久不息。
俞道丕是第二天從校報和電視臺新聞中看到薛人傑大出風頭這一幕的。他現在
明白過來，要不是薛人傑有把握從日本人口袋裡掏來這一大筆錢，把校領導和系裡
師生討好了個遍，他怎麼會有底氣跑到組織部去毛遂自薦要院長這個官呢。薛人傑
開始出牌了，他俞道丕手裡有好牌嗎？ 聶惠萍也從校報上看到了薛人傑的風光一幕。
她本來幾十年如一日只在晚飯後翻一翻本市晚報娛樂版，其他書籍連開啟的興
趣都沒有。最近聶惠萍忽然對校報新聞_ 卜起心來，希望從那些字裡行間嗅出點跟
外語學院院長人選有關的資訊。薛人傑一家三口登臺唱歌的照片被登在校報頭版醒
目位置上，聶惠萍讀了照片下的說明，心裡啐道：“一個東洋女人跑到中國大學裡
來出風頭，居然還會有那麼多巾國人去捧場，真真天曉得。”
晚飯餐桌卜聶惠萍對丈夫提起了校報新聞，俞道丕聲音裡透出酸酸的味道：
“人家年輕，又是海歸博上，現在誰有本事弄到錢準就勝人一一籌。他薛人傑拉來
一千萬口元敢跑到組織部去要院長官位；要是拉來一億日元，恐怕想當九州大學校
長也不是難事。”
聶惠萍放下碗筷，將椅子移近丈夫身邊：“老俞，你剛剛交掉競選院長報告，
哪能好洩氣呢？ 他薛人傑有外閏文憑，有本事弄來鈔票不假，到底人脈不如你呀。
你十八歲進九州大學到今年五十八歲，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