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前?”
玄機子也是聞歌知雅意的絕頂聰明之人,一聽之下立馬興奮道:“大師是說會讓我們三人跟臨哥一起下陰界參戰?”
真祥含笑不語,一旁的紅葉見自己的徒弟這麼猴急,不免大感老臉無光,耗子臉一沉,怒斥道:“你個臭小子要是不勤加修行,恐怕到時候一入地府就丟了命,可別怪為師害你,自己就近投胎倒是方便!”
玄機子此時哪還計較自己師傅怎麼說,高興的一蹦老高,他整日的捉鬼除妖騙錢,早就膩歪透了,好不容易能夠參與鬼與鬼的大戰,新鮮感早就勝過了對鬼怪與死亡的恐懼感,只是一個勁的咧著嘴衝著自己師傅樂。
醉道人“呼”的站起身形,看向鍾道臨的一對雙目異芒陡閃,輕喝道:“如今徒兒你已突破了築基,祭符,馭物,煉器,契妖前五層境界,該是傳你完整天劍十八訣的時候了,此天地人三才十八訣只有人字訣才能人傳口授,天地兩才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全憑你自身悟性參透其中玄機,半分強求不得,能領悟多少,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說到此處,真祥首先長身而起,告辭離去,緊接著紅葉同樣將玄機子叫到身旁吩咐些什麼。
醉道人則是說完這段話後就甩袖走出竹屋,鍾道臨心知師傅要在外邊傳授自己劍法,趕忙跟上,誰知走出屋外,醉道人卻祭出古劍,衣衫飄擺間瞬時踏劍而上,迎著獵獵山風,朝山下疾飛而去。
“風狼化劍!”
鍾道臨眼見師傅快消失在眼內,立馬一聲輕喝喚出疾風月狼,正趴在竹屋外跟嘯嶽地虎打鬧的風狼在鍾道臨的號令下陡然發出一聲狼嚎,渾身毛髮銀芒閃爍,雙頭四肢在一片刺目的強芒掩映下迅速內縮,眨眼化作一把通體光芒閃耀的銀劍,緩緩漂浮於半空。
鍾道臨縱身踏上半空的風狼劍,右手二指朝前方虛空一點,腳下如釘般定在了劍身之上,大喝一聲:“疾”,秘咒方畢,風狼劍通體銀芒陡閃,載著其上的鐘道臨怒射而出,只見天池峰之上一道銀芒如流星般劃過虛空,只在半空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銀色軌跡,久久方散。
鍾道臨馭劍而行,迎著撲面而來的強風,眨眼追上了負手踏劍而行的醉道人,與其並肩而行,醉道人顯然沒料到鍾道臨十幾年之間居然進步如斯,眼中訝色一閃而逝,緊跟著腳下太古神劍“伏魔”紅光閃現,突然加速疾馳。
鍾道臨明知師傅在考量他的道行,也是咬牙催劍而行,半空之上風聲呼嘯,劍氣劃空,兩師徒你追我趕,穿雲透霧,眨眼飛離了天池峰上空。
過不多時,雲開霧散,峨眉山俊挺獨秀的景色不見,換之則是茫茫蒼山峻嶺的無邊起伏迴盪,鍾道臨從半空中俯瞰下界,一片寬闊的高山草甸豁然展現眼前,一座座藏胞的住房散落其間,一面面彩色經幡在門前迎風飄揚。
再遠處,山嶺逶迤,水草豐茂,夕陽下芊芊牧場像金色的大地毯直鋪天邊,一群群犛牛和綿羊在悠然自得地吃草戲耍,再往前,暮靄蒼茫中的伏嶺叉谷處,一條銀帶穿谷而過,潺潺流過的岷江細流不斷加寬,如一條閃光的蟒蛇沿著草地一直竄行到不遠的一座山嶺中,慢慢與另一條突然轉過的銀帶——大渡河交匯一處。
大渡河水奔騰而下,與岷江水相融,混成一條白浪翻滾的飄帶在一尊巨大的石佛腳下繞行,只見在窄小的銀鏈般的江流上方,閃現出一串碧澄如鏡的小湖泊,猶如鑲嵌在銀鏈上的幾片碩大的翡翠,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在前面的醉道人見到此處佛山,立即踏劍疾降而下,身後的鐘道臨緊隨醉道人降身而下,這才明白師傅的目的地是神州第一石佛——樂山大佛。
踏足樂山大佛其上的醉道人望著山下繞穿而過的滔滔江水,對一旁剛剛收劍而立的鐘道臨嘆道:“五百年前,塵世即是唐玄宗開年初年,三江匯合此處,水流直衝凌雲山腳,勢不可擋,洪水季節水勢更猛,往往使過往船隻觸壁粉碎,水害頻繁,為患甚烈,凌雲寺名僧海通和尚藉助神力滅殺水患,發起修造大佛之念,募集當時人力、物力、財力遠及江淮流域,歷時九十年才告成功,徒兒知道為師為何會帶你來此麼?”
方才鍾道臨在半空之上俯瞰凌雲山就已經發覺整座山都是一座佛,而樂山大佛又恰好處在臥佛心口正中,分明是個佛心藏佛的佛門玄陣,念起剛才醉倒人口中的“藉助神力,滅殺水患”,不由疑惑道:“水生於天,自然而成,不會有什麼神力滅殺一說,難道這其中藏有什麼妖患不成?”
醉道人點了點頭,伸手一指遠處凌雲寺的院牆佛塔,嘆氣道:“海通用此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