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基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大訝道:“莫非廣前輩已經”
說罷趕忙一溜小跑到廣寒羿的身旁,伸手觸控下才發覺到嘴角含笑的廣寒羿渾身冰涼,早已氣息皆無了,想起剛才還跟自己說話的一代宗師就這麼得去了,不由使得劉基呆立當場,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嘭!”
一聲膝蓋觸地的輕響驚動了愣在當場的劉基,扭頭就見剛才那個蒙古人正淚流滿面跪在自己身旁,不停用手撫摸著廣寒羿的身體,搖頭嘆氣不止。
看到蒙古人的劉基想起了國仇家恨,“噌”的一聲拽出寶劍,指著旁邊跪倒那人大喝道:“你可是蒙古人?”
那人似乎正沉浸在廣寒羿歸西的悲傷中,聞言不屑的哼了一聲,冷冷道:“我不但是蒙古人,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蒙古王爺,乃顏之名想必你不會陌生!”
說話間對著近在咫尺的劍鋒看也不看,反而眉頭一皺,扭頭朝鐘道臨道:“你蒙古話說的這麼好,是哪個部落的勇士,為何本王從未聽過?”
第九章 陰謀小人
鍾道臨剛悄悄趁著天上那條青龍不注意時用乾坤袋收回了子午戊鼎,正在跟一旁的斯影逗樂,聞聲若無其事的扭頭對著乃顏笑了一笑,輕鬆道:“小弟前世乃蒙古人,今生則是出家的道士,現在連道士都不想做了,只不過你我現今共處一島,也算有緣,蒙人漢人又有什麼分別麼?”
鍾道臨心說老子前世還是你祖宗,只不過現在不想攀這門親戚罷了。
乃顏聽到前世一說心頭猛然一顫,劉基卻聞聲大怒道:“韃子佔我河山,殺我百姓,手上沾滿了漢人的鮮血,使我神州處處烽火,災荒頻發,生靈塗炭,有不共戴天之仇,何謂沒有分別?”
鍾道臨聽完只是淡然一笑,也不反駁,斯影本乃局外人更是聽得不明所以,只有乃顏似乎不願意在這個事情上糾纏,冷冷道:“宋為大,我蒙古自滅,蒙古大,宋自然不敵,天下之大未曾有弱者統治強者之說,漢人無能自該歸附覆滅於我蒙古,我倒是不明白為何大宋空有萬里沃土,錢糧布帛無數,又有百萬器械精良之軍,為何還免不了滅亡?”
頓了頓,又道:“反之我蒙古各部落皆處於塞外苦寒之地,四周既沒有漢人的城牆天塹阻隔惡狼與敵賊,能使我族人安然放牧,又沒有漢人花之不完的金山銀海,能使我族人不缺餬口錢糧,為何窮蒙能滅富宋,而你們漢人卻始終只把仇恨歸於我蒙古,卻不能自問輸在何處呢?你既當我蒙人是仇人那就是仇人罷了,我蒙古人又怕過誰來!”
劉基幾次忍不住就想舉劍直刺,可聽著聽著慢慢心中卻有一股憋悶不已的感覺,反駁道:“蒙人野蠻,靠的是餐兵臥雪,驍勇善戰來搶掠我大宋子民,要不是朝廷之上貪官汙吏橫行,何時會讓你蒙古韃子佔了我們漢人江山,大宋富莫非就是你們可以安心搶掠的藉口?鄰里富足就是你生歹心的說辭?”
乃言不屑的冷笑幾聲,搖頭道:“你們漢人就喜歡空談辯論,千年如此如今想來又有何用?漢人有句話叫做‘理不辯不明’,可笑之極,理是掌握在何人手中都沒弄明白還整日高談闊論,自古勝者為王敗者賊,王就是理,只有敗者才會去辯,本王跟你說這些不是看得起你,而是剛才那位兄弟口中的有緣一說讓乃顏心有所悟,言盡於此!”
劉基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恨聲道:“照你這麼一說,那我要是現在殺了你,莫非我說什麼就是對的了?”
劉基本是一句氣話,誰知道乃顏居然鄭重的點了點頭:“話是不錯,可惜你也知道自己的斤兩,能在我手下走上三招都會讓我很意外,更何況武功之學殺十人百人足矣,用於廟堂之上與萬軍廝殺的沙場之中又有何用?”
乃顏說罷不再理會一旁的劉基,畢竟處在他這個位置的人不會跟一個少年人計較什麼,只是望著半空中吞雲吐霧的青龍想著心事。
劉基聽罷乃顏的話先是惱怒,緊跟著也是默然不語,忽然覺察到廣寒羿嘴角掛著的淺淺笑容,頓時臉上一片死灰,邁步就朝谷外走去。
一旁的鐘道臨似乎對他二人的談話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見到劉基突然朝谷外行去才出聲笑道:“小兄弟這麼急著走,莫非有什麼要緊的事不成,斯影告訴我你們來時的小舟已經被海浪衝走,不如我送你一程吧,當然還有乃顏兄,可隨我一同登岸!”
“我不走了!”
乃顏聞聲搖了搖頭,只是盯著半空中的青龍的看,接著低頭凝視著廣寒羿的身體半晌緩緩道:“原本兩日之後會有戰船接我離島,這位漢人小兄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