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還有幾天就能見到這小子,心中一陣歡喜,欣然問道:“大哥,鍾侯如今長高了吧?”
伏虎和尚想到鍾侯也是一臉笑意,沒好氣道:“長高個什麼,瘦得跟猴兒似的,光長心眼了,跟著他的那個瘋瘋癲癲的師傅四處捉鬼騙錢,唬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唉,真該當初勸他入我佛門,唉!”
伏虎和尚對鍾侯不肯當和尚始終耿耿於懷,認為那小子不學好,他這個當大哥的也失職。
鍾道臨卻聽得兩眼一亮,賊賊笑起,醉道人吩咐他此次出山的一個重要目的就是去弄些香火銀子回來救急,本身心裡還沒底,如果鍾侯那麼有經驗,倒是不妨把殭屍的事情處理完畢後,一同搭夥去弄點香火錢,鍾侯負責捉鬼,他負責斬妖,真是絕配,越想越覺得此計甚妙,不覺笑出了聲。
伏虎和尚眉頭一皺,疑惑道:“灑家讓他入我佛門難道不是勸他走正道麼?你笑什麼?”
“呃?沒有!”
鍾道臨趕忙連連擺手,這要是讓伏虎和尚知道他心中所想,還不要罵死他,趕忙打岔道:“大哥,時日不早了,咱們吃點東西,儘快上路吧!”
“嗯!”
伏虎和尚點點頭,兩人隨便用了些隨身攜帶的乾糧,雷鷹,地虎,風狼三小更沒問題,大口大口的嘶咬著地上的狼肉,吃得不亦樂乎。
少時,二人和三小用完食飯,伏虎和尚換下了身上的血衣,又到溪流中洗漱一番,重新上路,向利州城的方向行去。
正午,利州城內。
利州城城郭不算很大,透過高不及兩丈的土城牆,不算寬廣的土石馬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各類小販的沿街叫賣聲彼此交雜,有賣瓜果菜蔬的,有賣胭脂水粉的,有山農挑了兩擔乾柴火靜靜的坐在街角吃著自帶乾糧,期待買主上門換倆小錢的,有的乾脆就是靠身體打把勢賣藝的,無一不想將面前行人的目光留住,賺幾個銅板,以求養家餬口,各類吆喝聲響成一片。
偶見幾個大腹便便的商賈,身披錦袍,穿金戴銀,搖搖晃晃的手舞摺扇,帶著一群狐假虎威的跟班兒悠閒而過,這些富賈和逛集市的行人好似對城外六十里處的殭屍作亂毫無所覺,步履輕鬆,神態祥和,仍自歌舞昇平,城內一片繁華。
從城門處緩緩走來的一僧一道,漸漸吸引住了行人和街旁商販的目光,無不對著二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三三兩兩逛街的行人甚至紮了幾個人堆,對這從城外走來的二人品頭論足起來了。
這些人越看越納悶,一個黝黑壯碩的大和尚,坦胸露乳,寬鬆的披著個土黃僧袍,大腦袋油光鋥亮,粗眉巨目,一雙眼睛跟一對大銅鈴似的閃閃發光,四肢巨大,走起路來呼呼扇風,還倒扛著一把破舊的“鐵槍”,這哪是平常出家的僧人呀,簡直就是一尊下界的金剛羅漢,讓四周行人無不暗豎大拇指。
再瞧那個小道士,這群行人和做生意的小販可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道袍破的不成樣子,好像被燒過似的焦黑髮黃,打著的補丁都形成了一層層褶皺,頭髮也短短的焦曲著,面板嬌嫩如嬰孩,可嬉皮笑臉的臉上卻生了一對賊光閃閃的眸子,不時發出狡黠的亮光,讓人直呼邪門,不明白這挺有精神的小道士怎麼跟剛從火爐裡出來似的,渾身焦黃,他們可不知道這都是“五雷神鷹”的傑作,鍾道臨他們“天道門”又窮,只有這一身道袍,只好湊合了。
行人再看鐘道臨的這身行頭,無不散發出一陣陣的笑聲,這小道肩上臥著一頭金鳥,腦袋上還生了五根彩羽毛,昏昏欲睡的栽腦袋,只往小道士的脖子裡鑽,道士背後領著一隻兇狠的大黑貓,邁起步子來搖搖晃晃,可偏要擺個四平八穩的架子,走路直晃,大黑貓尾巴後邊還跟著一條長著兩個腦袋的銀毛小狗,小紅舌頭一吐一吐的亂蹦,緊跟著大黑貓不敢掉隊,速度卻是不慢。
人都喜歡稀罕事,這一僧一道的入城,給原本就熱鬧的利州城,更是平添了幾許笑聲。
長街不寬但很長,從這裡望到拐彎處,差不多有個二里許的模樣,離城門不遠的街旁拴馬棚裡,拴著幾匹吃酒住宿客商的騾馬,正由專職負責伺候馬匹的小二刷毛喂料,後面,一座朱漆紅樓聳立其中。
樓高三層,八角翔翎角,斜勾其上,青磚琉璃瓦,四盞大紅燈籠分掛四角,“天仙醉”三個金漆大字橫嵌在門簷上的黑匾上,一幅對聯豎貼到兩根當門硃紅大柱上,上書“醉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一根竹竿從天仙醉酒樓三樓斜挑而出,竹竿前頭掛著一面黃底鏽黑字的大旗,迎風招展,酒樓內猜拳斗酒聲響震雲天,酒令喧囂,人聲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