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不知道該怎樣形容眼前這個怪異的妖塔。
此塔塔座平面呈八角,自下而上逐層遞減,因塔座實在太大;目光所及仍看不到塔頂;塔身遍砌花紋琉璃瓦,每層八角形平座,座下斗拱四垛以作承託。
塔層各具特色,有的是二方連續字形紋飾,有的是牡丹花紋,有的是簇四球格眼紋飾,澆鑄精細,玲瓏透剔。
黑水流出的石廊之上便是五面塔身,塔身每層四面均鑄凹槽代替欄額。餘四面各鑄雙頭黑龍兩尊,全塔雙頭黑龍浮雕不下千尊,龍身線條流暢,栩栩如生。
無數銘文輔以妖獸的猙獰浮雕分別鑄在塔身的面壁上;每層塔身上部各設飛簷,簷下配斗拱鋪座四垛,飛簷深遠,半拱疏朗,渾厚大方。
桃形攢尖式塔頂為銅質金章,蓮花形底座,為銅鑄與塔頂緊扣一體組成塔剎,九層回簷的中央八個脊飾出挑向外,在飛簷尖端垂以風鐸,吸納四周狂風;塔身渾然挺拔;卻使整個塔頂如墜黑雲;伴著圍繞塔身周圍正接連下劈的無數條青雷怒電;顯得是那麼的詭異莫名。
凝神細查了周遭,鍾道臨突然甩手將風狼劍朝風暴中最狂暴的一點揮去;劍刃正巧撞上塔側一條怒劈而下的雷電;兩者對撞下”啪”的一聲,爆出一團青光;蘊含著雷電之威的風狼劍青光閃動;在鍾道臨屈指連彈下疾速的倒飛而回。
鍾道臨接劍在手;雙腿蹬地,猛然竄入半空;在十丈外的虛空中屈臂揮劍朝煉妖塔斬去;一條雷光閃動的青電離刃而出;帶著鍾道臨自身的靈力跟風狼劍劍氣,如電龍般猛撲煉妖塔;轉瞬及至;轟然劈中塔身琉璃瓦。
“啪!”
一聲脆響激起了琉璃瓦上點點光斑;千珍萬珠落玉盤般的飛濺開來;雙腳剛落於地上;一直用精氣神緊鎖住雷電去勢的鐘道臨受到氣機感應;上身猛地晃了一晃;一抹紅霞從脖根直衝腦際;又瞬間消失無蹤。
鍾道臨張嘴撥出一口濁氣;暗呼厲害;本打算毀掉煉妖塔來個一勞永逸的打算,不得不放下;透過剛才的一劍;他已經試出煉妖塔已經跟周圍風雷地水合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非是人力可以破壞;強力逆天而為等於跟周圍自然環境為敵。
比起大自然;人力的渺小甚至不比水滴於大海;故鍾道臨一試之下;立即放棄。
“出來吧!”
衣袍隨風擺動的鐘道臨,伸出兩指拭劍的同時暴喝出聲,在目光盯緊塔側一方的同時,眼角餘光卻一直注視著黑水河畔一個凸出地表的土丘,濃重的殺機在雙眸中一閃而逝。
隨著鍾道臨的大喝,五條身影間不容髮的從煉妖塔側閃出,算命先生般的白羊宮宮主步鐵衣在現出身形的同時就緊張的提劍戒備著。
看著面前一身輕鬆的鐘道臨,步鐵衣心中卻絕不輕鬆,眼神中明顯帶著某種莫名的惶恐,真實的恐懼感在鍾道臨出劍的霎那就佔據了他本就脆弱的心靈。
只有用劍的人,才能明白鍾道臨剛才好似渾然天成的一劍意味著什麼,而步鐵衣正是勉強符合這個要求的人。
當天被暴走的火麒麟與雷鷹擊成重傷的董駒與聶布禪,明顯因為受傷導致功力大減而影響了靈覺的判斷。
兩人雖然覺得鍾道臨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卻沒有能往深處想,見對方識破了幾人藏身周圍,準備事成之後偷襲的伎倆,也就無所謂的現身站了出來。
站了出來也就罷了,可兩人接下來的動作卻註定了其悲劇的結果。
先是想封鎖鍾道臨退路的天狗宮宮主聶布禪,喚出三頭魔犬繞到了鍾道臨的側後方,緊接著是飛馬宮宮主董駒祭出了銅鑼傘突然對鍾道臨出招佯攻。
也許聶布禪只是想封住鍾道臨的退路好讓別人先動手,也許董駒只是想起到一個領頭羊的作用把弟兄們的積極性調動起來,然後一起圍攻鍾道臨,省得這小子再逃了。
可兩人明顯的沒注意到鍾道臨是一個人來的,沒注意到墨白跟梅冰藍這兩個負責扯偶的內奸不見了,沒注意到鍾道臨一直都是戲謔而又平靜的看著兩人“合圍”,更沒注意到鍾道臨方才藉助雷電之威的一劍,需要多少道行才能輕鬆做到。
步鐵衣注意到了,所以當己方兩個冤大頭大踏步前進的同時,他卻悄悄的朝後小步的進據到一個可以隨時逃跑的地域。
毒天跟鐵冠也注意到了,卻因對鍾道臨怨恨極深,雖然神情越來越凝重,卻仍舊猶豫著沒有絲毫動作。
接下來十吸間發生的事情讓鐵布衣再也沒有多看一眼的興趣,驚駭欲絕下臉色煞白,丟下手中長劍,拿出平生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