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失蹤了,就算六年前我在獅子峰大會上,都未曾見到廣寒此人,又何談從他手上拿什麼翼鏈?”
乾達婆王嘴角一翹,微微冷笑道:“什麼關門女弟子,不過是老牛鼻子不好坦言那就是他的女兒罷了,有老婆的道士又不單是你一人,你可知道雲霧城外的那處平原,便是以老牛鼻子的女兒名字命名的?”
“烏蘭平原?”
鍾道臨睜大了雙眼,顯然意識到了某件事情。
“不錯!”
乾達婆王鮮有的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解氣表情,嘲諷道:“老牛鼻子一生沽名釣譽,處處跟我族為難,誰知道他最得意的大弟子,卻反而動了凡心,所愛上的正是他自己的寶貝女兒,嘻,這筆糊塗賬,真不知道該怎麼算了。”
“難道說龍勝天!”
鍾道臨撥出了一口氣,接著道:“便是太虛凌霄上人的大弟子廣寒?”
“正是!”
乾達婆王似乎對能夠破壞關伊老道的聲譽格外高興,洋溢著得意的笑容,連連點頭道:“好不容易被老牛鼻子安插在了我族,積功官拜一軍統帥,連我那個一向眼光挑剔的二哥都想拉他入贅,誰知道孫女沒送出,反而把龍小子的小師妹氣跑了,結果龍小子也硬氣,緊跟著就掛印跑掉了,關伊那老牛鼻當年差點氣的走火入魔,哈,想起來就解氣。”
千年高齡的乾達婆王說道這裡,就像是一個天真少女般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讓一旁的鐘道臨甚至以為自己生出了錯覺。
鍾道臨沉吟少許,眉頭微皺道:“婆王的意思,可是讓鍾某再走一趟風翼峽谷?”
乾達婆王幽幽一嘆,道:“翼鏈能否集齊,已經不再是我所關心的事情,如果你有心的話,走一趟風翼峽谷也無不可,魔界的秘密存在了千年,至今無人可以勘破,或許能讓你找出來些什麼也不是不可能。”
鍾道臨搖頭道:“我不明白婆王的意思。”
乾達婆王聞言忽然笑了起來,嗔怨的瞟了鍾道臨一眼,若無其事道:“在我悠久的生命歲月中,功名利祿,生生死死早已看淡,原以為早就生無所戀,誰知方才敗於你手中之時,才明白此生終究有些難以割捨的東西。”
說著嘆了口氣,平靜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經說了,你想要做什麼我卻一無所知,我說這些給你聽,並不是希望在你手中活命,只是想透過你去探明一些東西,或者說存下一個希望,我還沒有天真到會相信你來此只為切磋。”
鍾道臨眉頭一挑,半晌無言,直到想了想才點頭道:“八王一去,魔族根基頓失,鍾某的確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婆王有何遺願,不妨說來一聽。”
乾達婆王聽到鍾道臨的話,久久繃著的心絃終於一鬆,雙目迷茫道:“答應我,找到‘那個地方’,如果有機會便將我死後的魂魄帶到那裡,你能做到麼?”
“好!”
鍾道臨雙目之中寒光一閃,淡淡道:“我答應你。”
“叮”的一聲刀鳴。
鍾道臨背後握著的虛無之刃刀身一顫,猛然暴出一道黑芒,鍾道臨連人帶刀同時憑空消失,緊接著一道殘影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忽然從乾達婆王肉身疾穿而過,帶著隱伏於刀身的一層朦朧金光,轉瞬去遠。
直到鍾道臨的身影已經消失無蹤,乾達婆王的肉身才在一片朦朦朧朧的氣霧中,扭曲變形起來,緊跟著肉身解體,轉瞬湮滅於無形
黑森林外。
一頭金黃色的大鷹圍繞著黑森林外圍盤旋飛舞,幾聲唏鳴中,不時從空中一頭俯衝而下,不等落入林內便又緊跟著騰空而起,丈長的雙翅鼓盪拍舞間,扯出一陣呼嘯風聲,顯得有些煩躁。
忽然,一道紫影如流星般劃過,瞬間乍至,一席長袍的鐘道臨左手握刀,忽然在一棵樹的斜杈上現形,雙腳踏枝,隨著斜枝上下輕搖。
金鷹興奮的一擺腦袋,雙翅猛壓間歡快的發出一聲清鳴,身體越變越小,轉眼從空中降下,安穩的落於鍾道臨肩頭,不停的用彎彎的紅嘴啄鍾道臨的脖子,興奮異常。
鍾道臨沒有理會肩頭搖頭擺尾的金鷹,只是默默地端詳著手中的那把虛無之刃,看著刀刃之上朦朧中泛起的金光,神情之中頗有些落寞,喃喃道:“婆王為了‘那個人’,為了一個不曾割捨,竟然寧願放棄肉身,藉助外人之手去探求一個未知,小弟又何嘗不是這樣,可我又能夠藉助於誰呢?”
想通了乾達婆王之所以如此行事的原因,忽然感到心中一片苦澀,攤開右掌,掌心上赫然擺著十幾條翼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