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放進嘴裡。咀嚼可以使面部肌肉放鬆,繼而放鬆整個身心。
“好了,水夜。你現在可以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了。”董淵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證件放在水夜面前,然後又從隨身攜帶的皮包裡掏出資料夾,取一支筆,準備做記錄。
水夜看了看董淵的證件,點點頭還給他。她朝四周看了看,沒有人注意他們。兩對情侶已經只剩下了一對,坐在遠遠的角落裡。伺者在遠處站著,面無表情,目光呆滯。
水夜吸了口氣,開始講述幾天來發生的事情。從前天晚上看到小區內那張認屍懸賞通告說起,並說了上面的橘紅色勾起的可怕回憶。然後,她講了那場魔術表演,最後一個節目《妖手》。那個名叫“荊井”的英俊的魔術師當眾用利劍刺穿了捆在椅子上的那個男人的胸膛,鮮血四濺,眾口驚呼,男人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但轉眼間,被魔術師的一雙手撫過傷口,人似乎就好了,還表演了一套生龍活虎的拳腳。可是,就是這個人,水夜不會記錯,兩天之後,便以無名死屍的身份,出現在懸賞通告上。
水夜說到這裡的時候,看到董淵微微吃驚的樣子。她現在確信,董淵真的不知道死者跟魔術團之間的關係。於是她不禁問道:“董警官,難道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的人向你們報告這個情況嗎?”
董淵眉頭微蹙:“沒有。發現死屍的第二天傍晚,我們便開始在青城的大街小巷張貼懸賞通告。但是,沒有一點線索,雖然賞金那麼高。”
水夜奇怪了:“怎麼會呢?那天晚上觀看魔術表演的觀眾差不多有幾千人,難道他們中間沒有人看到通告?你們是在傍晚開始張貼的,那就是說,我看到通告的時候,你們其實才貼上去。所以事情可能真的像我猜想的那樣,那夜下的一場雨,沖掉了所有的紙張,因此,並沒有看過魔術表演的觀眾看到。”
董淵眉頭舒展開來:“應該是這樣。第二天,我們發現雨水沖掉了那些通告,我們本想重新張貼,但這兩天我們又接到了新的案情,人手一時抽不出來。所以很巧,就只有你看到了通告。你提供的線索相當重要,我會告之青城的同事,讓他們開始調查那天晚上看過魔術表演的觀眾,也許會有新的發現。”
水夜點頭:“所有看過魔術表演的人,絕對不會忘掉那個人的樣子。你們會開始調查荊氏魔術團嗎?”
董淵說:“如果沒有證據,我們還不能貿然對他們進行直接的調查。但我們會先從側面瞭解的。”
水夜突然說:“他們下一站表演的地點就是陽城,就在下週!如果不出我所料,你們所調查的那個死者,到了最後一個節目《妖手》的時候,他一定會在舞臺上現身!”
“你說什麼?!”董淵突然提高了嗓門,引得呆立一旁的伺者朝他們看了兩眼,似乎提起了精神。
董淵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因為事關機密,他們剛才一直壓低嗓音說話,兩米之外的人幾乎聽不到他們的聲音。董淵沒有將自己的失態歸於自己的責任,而是不滿地看著水夜,眼中原有的信任蕩然無存。
他將手中的筆一扔,資料夾一推:“小姐,我們接到你的報案後,領導很重視,立即派我過來。我過來是需要有價值的線索,不是來聽你編故事的。”
水夜也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太過突兀了。而事情的確就是這樣離奇,不然她也絕對不會撥通警方的電話。
於是,她硬著頭皮面對著董淵不滿的雙眼,將她來雲城之後的事情講了一遍。當她看到那個已經被殺死的男人重新出現在舞臺上的時候,她因為身體無法承受的驚駭而昏倒。之後,魔術師荊井親自趕到醫院看望她。
出乎意料,董淵聽完了水夜的話,不再表示異議,而是低頭開始沉思。
半晌,董淵才將頭抬起來,把剛才水夜的講述記錄完,他將資料夾遞給水夜:“請你看一遍,我的記錄是否跟你的講述有出入。如果沒有問題,請你在上面簽上你的名字,並按上手印。”
水夜匆匆瀏覽了一遍,說沒有問題,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董淵將杯中最後一點咖啡倒進肚子裡,然後站了起來:“謝謝你提供的線索,我們會立刻著手調查的。如果你所提供的線索是真實的,我們會兌現通告上所許諾的賞金。還有,如果你有新的線索請及時打我的電話,我們隨時保持聯絡。”
水夜疑惑地看著董淵:“難道你又相信我剛才說的話了?”
董淵點頭:“暫且相信。”
水夜問:“為什麼又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