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1 / 4)

這一切來得太快了。當所有的人都反應過來之後,會議室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驚叫聲。伴隨著驚叫聲,樊冰那站在桌子後面的、已經沒有頭顱的身體邊向外噴薄著鮮血邊軟軟地倒了下去,“撲通”一聲摔在地板上。

荊井手中的刀“咣噹”一聲落地,刀刃上一點觸目驚心的鮮血隨著刀子在空中劃了一道鮮紅的血線。這是真正的鮮血,樊冰的鮮血。當荊井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被飛馳的汽車撞飛一樣,眼前是黑的,身體是輕的,腦中的意識一片模糊。

47

樊冰的那顆頭顱不偏不斜正滾到水夜的輪椅下。當那顆頭顱掉下來的時候,水夜的眼球只是下意識地跟著那顆頭顱移動,渾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快了,誰都反應不過來,但都知道是出事了。魔術並不像事先料想的那樣發展,一切都超出了想象和承受範圍。

輪椅前那顆頭顱面朝上,五官栩栩如生,還保持著被砍前微笑的表情。後來,所有的人都相信,那一刻樊冰是沒有痛苦的。真的沒有痛苦嗎?也許只有慘死的樊冰自己知道了。可是他們還是這樣固執地去相信。

那顆頭顱被砍斷的刀口很平整,卻在斷口處向外噴著血。那血正噴到了水夜雪白的褲子之上。意識到這一點,水夜尖叫起來。房路這個時候已經反應過來,幾步躥上去,將那顆噴血的頭顱抱在懷裡。

頭顱上的那雙眼睛是睜著的。眼睛似乎在看著房路,空洞的,幽幽的,本沒有了生命,卻泛著一層令人窒息的光芒。

房路抱著那顆頭顱,猛然站起來,向荊井大喝:“怎麼回事?荊井!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房路原本離荊井很近,只有幾步之遙。但荊井卻感覺房路離自己很遠,像是隔了一個世界。如墜夢中的荊井在房路問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幾乎是咆哮的時候,才漸漸回過神來。但他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奔過來,接過房路懷中的頭顱,轉身向倒在地上的樊冰的身體上安。因為太激動,頭顱不但沒放回去,反而又滾向了別處。

荊井不再顧及樊冰的頭顱,轉身跑到桌子後面,用腳去踢那個開關。踢了幾下,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荊井的動作讓因為極度驚嚇幾乎昏厥的水夜漸漸清醒了一些。她無意識地抬起頭,看了看天花板,天花板上的水晶燈這會兒突然亮了起來。這亮光讓水夜的身體一震。她忽然明白了什麼,用變調的聲音向房路說:“停電了,剛才是停電了!”

房路這時也明白過來。剛才刀往下砍落的瞬間,頭頂的水晶燈滅了,房間裡暗了許多。可是因為難以接受的變故突現,誰也沒有意識到燈滅,更沒有意識到是停電了。

停電了,所以那電動的機關就停止了工作。機關沒有把樊冰的身體拉下去,所以荊井的刀便生生將樊冰的頭顱真的切下來了!

房路的心一陣痙攣。一直隱藏的危險便是這個:那一瞬間如果停電會是怎樣?

房路如同瘋了一般地用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打得自己幾乎昏厥。那邊荊井卻是重新將樊冰的頭顱在身體上擺好,然後匍匐在樊冰的屍體上痛哭失聲。樊冰的血流了一地,越流越多,荊井、房路,包括水夜,身上都是鮮血。水夜想起樊冰前不久因為刮宮大出血的時候,房間裡、身上也全都是血,那個時候她都不相信樊冰流了那麼多血居然還沒有死。而現在,水夜才知道如果人真的死去,將會流多少血。

水夜看著失聲痛哭的荊井,剛才的驚懼轉為了難過。樊冰死了,本身已經夠令她難過了,又加上荊井如此痛哭,更令她無法承受。

水夜忽然站了起來,受傷後第一次站了起來。奇怪的是,絲毫不覺得尚未痊癒的傷口有礙。她一步一步緩緩走到荊井跟前,半跪下來,用手輕輕撫摸他的後腦勺。

正哭得撕心裂肺的時候,荊井忽然感覺冰冷的後腦一熱。他全身一顫,抬起頭來,本以為是房路,卻發現竟然是水夜。

水夜亦是淚流滿面,可是注視著荊井的眼神傳遞著一種讓荊井震驚的內容。那眼神裡融合了關心、心疼、疼愛。一切全是冷冰冰的,包括樊冰的血。只有水夜的眼神是暖的。

荊井瞬間徹底崩潰了,一下子將水夜抱在懷裡。他忘了水夜身體還有傷,所以抱得很緊。但水夜絲毫沒覺得荊井弄疼了她。

疼的是心。劇烈的心疼讓別處的疼痛完全不存在。水夜也抱住了荊井,像抱一個孩子,也像抱一個愛人。此時此刻,自己受著傷的身體是荊井唯一可以停靠的地方。荊井抱著水夜,不再哭出聲,只是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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