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再也移不開視線
那夜色般神秘的黑髮,冷漠的,禁慾的氣質,冷俊的成熟面孔,不是傲慢卻依舊讓人感到積威如此的內斂,都不禁讓壯漢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手也被迷惑一般,直直的朝男人伸去。
而且,他的本能告訴他,這個人並沒有什麼實質性威脅性。
但壯漢這一伸手,可就真正的點爆了兩枚已經直逼零界點的重量級炸彈。
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 天地都為之撼動,高遠湛藍的天空也瞬間變得像寒冬一樣的漆黑,緊接著強烈的電光將空間異化成了為了煉獄場,一條裂地而出的黑色巨龍揚頭怒吼,焚身的黑色濁焰帶著彷彿可以將一切焚燒而盡的溫度呼嘯而來。
隨火焰同時降臨在廣場上的,破開黑雲照亮一切的的神聖霞光,伴隨著天使威嚴而高昂的焚唱,一位由光成的六翼天使踏空而來,如疾電的雙目在與地上的黑色巨龍對望了數秒後,一齊轉頭的看向了那站在廣場中央的,徹底傻了的擁兵團們
最後則是黑與白的強光閃過,先是一靜,再從爆炸點的中央開始朝周圍轟然炸開,魔法爆炸引起的衝擊波帶著建築物被摧毀的殘骸瞬間就席捲了大半個城市
頃刻間,繁華的都市便成為一片廢墟
由此可見,某些人的脾氣,真的很不好,非常不好。
當然,斐跟視他人生命為螻蟻的亡夜不同,他在召喚出六翼天使的瞬間已經稍微冷靜了些,卻也自知無法將亡夜的那足以摧毀一切的黑暗魔法限制在某個區域內,所以也只能分神照顧了下週圍無辜的群眾,給每個人都分別加持了一個聖光防護光環。
* * *
灰灰暗的殘月懸掛在淒冷的空中,夜靜無風.
原本無人的宮殿大廳中心突然一陣空間扭曲,這個透明的漩渦不停的將四周的空氣擾亂,忽如其來的颶風颳得大廳內的器物都乒乓作響。大風過後,一切又歸於靜默,黑色的門洞無聲出現在大廳中央,一頭紅髮的亡夜面無表情的踏空而來,雖然冷峻的容顏毫不表情,但那雙呼明呼暗的眼睛此刻正顯示出他的心情很糟
他靜靜的站立了一會,原本就微皺的眉頭漸漸的越鎖越緊,最終他咬牙一腳踢在了面前的玉石雕花桌子上。劇響過後,堅硬的玉桌已然變成了無數的碎片飛向了四周,將大廳內華美的裝飾破壞殆盡。
只消片刻,奢華而整潔的廳堂只剩一片狼藉.
“雪獵還是沒有說出恢復的方法麼?”清冷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從門外飄來,一襲雪白長袍的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門外,冰藍色的雙眼沒什麼溫度的看著站在廳堂中央的黑暗王者。
亡夜轉頭看了他一眼,算是預設。
深吸了口氣,他在腦中不禁再度回想之前的情景,當他之前來到精靈皇所在地時,那個束縛在陣法裡的男人,已經被他所下的詛咒侵蝕到了左邊的大腿上。甚至,在散發著惡臭並且腐爛的肌肉下,還能隱約看到那人已經發黑的骨胳正在不斷的顫抖著。
至於人,已經被折磨得幾乎精神崩潰,不停的哭著,求饒著,卻依然沒能說出穢恢復的方法。
而到了這個地步, 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如此重視美貌的精靈皇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身體一點點的腐爛。並且發出惡臭。
他也沒那麼高的志氣敢跟他故意過不去。
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個人類恢復的方法
而這個認知,讓亡夜感到無比的焦躁於不安,但還有更多的是憤怒。
光想到那個人很可能永遠就這樣如同人偶般的活下去,他就胸口更是堵得發慌,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
連自我的意識都沒有,這樣的他。還算是他嗎?
如果不是他?那又是什麼?
斐看著越來越鬱結的亡夜,心裡也開始煩躁起來。在亡夜去找精靈皇的時候, 他也去密室查詢了相關的書籍,甚至不惜向神請示,可結果卻依然同亡夜一樣。
一無所獲。
恢復一樣東西,往往比破壞它更難上百倍甚至千倍
兩個男人就這樣靜靜的對瞪了半個小時,之後,可能實在心煩到連他們自己也受不了,便開始找酒喝。
於是,斐那數百瓶珍藏的昂貴名酒便成了心煩後的犧牲品。
兩個男人就這麼坐在沙發上,抓過一瓶又一瓶百年陳釀,牛飲一般直往嘴裡猛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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