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跺得太狠以致於即使在夢中都疼。“你不相信我會那樣做,羅傑,所以不要說。我會醒來的,我不會忘記的,所以就在那兒。”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但她能看見的只是圓睜的眼睛和無望的臉,蒼白的、陰鬱的、衰老的、年輕的臉,所有的死人擠在一團,擁擠、沉默、憂傷。
羅傑的臉卻不同,惟有他的表情包含著希望。
她說道:“你為什麼看起來那樣?為什麼不像他們那樣悲傷?為什麼不感到希望渺茫?”
他說:“因為
第六章 先發制人的赦免令
遺物、珠子
放縱、代價
赦免、耕牛
風的遊戲
——約翰·密爾頓
“現在,弗拉·帕維爾,”宗教紀律法庭的詢問官問道,“我要你如實回憶在船上聽到女巫所說的話。”
法庭的十二個成員透過午後朦朧的光線望著證人席上的神父——他們最後的證人。他是一個學者模樣的神父,他的精靈有著青蛙的形狀。法庭在古老的高塔林立的聖傑羅姆大學聽取這個案子的證據已經八天了。
“我想不起巫師準確的話語,”弗拉·帕維爾疲倦地說,“正如我昨天跟法庭所說的一樣,我以前沒經受過酷刑,所以它使我感到很虛弱,像大病一場。所以她所說的原話我無法準確地告訴你,但我記得她話的意思。女巫說北方的部落認出那個小孩萊拉是他們很早以前的一個預言的主角。她有著作出一個重大的選擇的威力,所有世界的命運取決於此。另外,還有一個名字會讓人想起一個平行的案子,那個案子會使教會仇恨她害怕她。”
“女巫講出了那個名字嗎?”
“沒有,她還沒講出來,一直在場的另一個隱身的女巫師就殺了她逃跑了。”
“這麼說,那個叫庫爾特的女人當時是不會聽到這個名字囉?”
“是的。”
“沒過多久,庫爾特太太就離開了嗎?”
“的確如此。”
“在那以後你發現了什麼?”
“我聽說那個孩子穿過阿斯里爾勳爵開啟的裂縫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在那裡她得到了一個男孩的幫助,那個男孩擁有或是獲得了一把威力不同尋常的小刀。”弗拉·帕維爾說。然後他緊張地清了清嗓子,接著說:“在這個法庭我說話可以絕對自由嗎?”
“完全自由,弗拉·帕維爾。”庭長的語氣既嚴厲又清晰,“我們不會因為你把聽到的實話轉告我們而懲罰你,請繼續吧。”
神父放心了,繼續說道:
“這個男孩擁有的這把刀能夠在各個世界問切開口子,另外,它還具有比這更大的威力——再一次請求你們的允許,我害怕我說的話它能殺死最高等級的天使,以及比他們更高階的東西,這把刀無堅不摧。”
他汗流浹背,全身顫抖,他的青蛙精靈緊張地從證人席邊掉落到地上。弗拉·帕維爾痛苦地喘了一口氣,迅速將她捧起來,讓她在他面前的杯中喝水。
“你問過更多有關這個女孩的情況嗎?”詢問官問道:“你發現了女巫提起的這個名字嗎?”“發現了。我再次希望法庭保證”
“說吧,”庭長厲聲說,“別害怕,你不是異教徒,把你所瞭解到的情況報告給法庭,不要再浪費時間。”
“我請求您原諒,真的。這個孩子處在亞當之妻、眾生之母、罪惡之源——夏娃——的位置。”
做記錄的速記員是聖一菲普洛梅爾修道院的修女們,她們都宣過誓要保持安靜,但是一聽到弗拉·帕維爾的話,她們當中就有一位發出壓抑的喘氣聲,手一陣亂舞地划著十字。弗拉·帕維爾抽搐了一下,繼續說道:
“請別忘了——真理儀並不預告這些,它說:”如果某些事確實會發生,那麼結果也就無可避免——‘等等,它說如果那個孩子像夏娃一樣被誘惑,那麼她就可能墮落。其結果取決於一切。如果這種誘惑的確發生,而這個孩子屈服的話,那麼塵埃和罪惡就會獲勝。“
法庭裡寂靜無聲,從大鉛框窗戶透射過來的微弱陽光的斜光柱裡飄浮著成千上萬的金色的微粒,但這些是灰塵,不是塵埃。不管他們怎樣盡職盡責地遵守法律,但不止一個法庭成員在其中看到了那種無形的塵埃的影子,它們停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最後,弗拉‘帕維爾,”詢問者說,“把你知道的有關這個孩子目前的行蹤告訴我們。”
“她在庫爾特太太的手裡,”弗拉·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