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可以看見他的話,”塞拉芬娜繼續說,“你會看見一隻黑色的鳥,紅色的腿和稍微有點彎曲的明黃色的嘴,是一隻山鳥。”
“一隻阿爾卑斯山紅嘴山鴉你怎麼能夠看見他?”
“我眼睛半閉的時候就能夠看見他。如果我們有時間,我可以教你也看見他,而且看見你的世界裡的其他人的精靈。想到你們看不見精靈,我們覺得很奇怪。”
然後她告訴瑪麗她跟精靈們說了些什麼,以及那些話的意思。
“他們相愛了。”
“我知道。”
“他們是剛剛才發現的”
瑪麗試圖理解塞拉芬娜話語中的所有含義,但是那太難了。
過了一兩分鐘,瑪麗說:“你能夠看見塵埃嗎?”
“不能,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它,在戰爭開始之前我們聽都沒有聽說過它。”
瑪麗從口袋裡拿出望遠鏡,遞給女巫;塞拉芬娜把它放到眼前,吸了一口氣。
“那就是塵埃太美了!”
“你再轉身看看他們棲身的那棵樹。”
塞拉芬娜依言而行,然後驚呼起來。“這是他們乾的?”
“在今天——如果現在已經過了午夜,就該算昨天了——發生了一件事。”瑪麗說,一邊努力找到合適的詞彙來解釋,一邊回憶她看見的那幅塵埃洪流彷彿密西西比河一樣奔湧的景象。“一件小而關鍵的事情如果你想把一條大河引上一條不同的河道,即使你擁有的只是一塊石子,你也可以做到:只要你把那塊石子放在正確的位置,將第一滴淌過的水送向那邊而不是這邊就行了。昨天就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他們看待彼此的眼光不同了,或是有些事在此之前他們沒有那樣的感覺,但是突然就有了,然後塵埃就被他們吸引了過去,非常有力,它就停止往另外那個方向流淌了。”
“這麼說,這就是註定要發生的事情!”塞拉芬娜驚歎道,“現在安全了,或者說當天使們填補了地下世界那巨大的深淵以後就安全了。”
她把有關那個深淵以及自己是如何發現的一一告訴了瑪麗。
“我在高高飛翔,”她解釋說,“尋找一個著陸點,這時我遇見一位天使:一個女天使。她非常奇怪,既年輕又年邁。”她繼續說,忘了她自己在瑪麗眼裡是什麼樣子。“她的名字叫哈法尼亞。她告訴我很多事情她說人類生命的歷史一直是一場智慧與愚昧的鬥爭,她和反叛的天使,智慧的追隨者,一直在致力於開啟思維,權威者和他的教會則總是試圖使它們保持關閉,她給我舉了很多我的世界的例子。”
“從我的世界裡我也可以想到很多的例子。”
“在那大多數的時候,智慧不得不秘密工作,悄聲說話,像間諜一樣穿梭在世界的貧賤之地,而法庭和宮殿則被她的敵人佔領了。”
“是的,”瑪麗說,“我也認識到了這一點。”
“現在那場戰鬥還沒有結束,儘管王國的力量遇到了挫折,他們會在新指揮官的領導下重新糾集,發起猛烈的反擊,我們必須做好抵禦準備。”
“但是阿斯里爾勳爵怎麼樣了?”瑪麗說。
“他與天堂的攝政者、梅塔特龍天使搏鬥,他把他扭進了深淵,梅塔特龍永遠消失了,阿斯里爾勳爵也一樣。”
瑪麗屏住了呼吸。“庫爾特太太呢?”她說。
作為回答,巫師從箭筒裡抽出一支箭,仔細地從中挑選一根:最好、最直、平衡最穩的。
她把箭斷成兩截。
“有一次在我的世界裡,”她說,“我看見那個女人折磨一個女巫,我曾對自己發誓要把這支箭送進她的咽喉。現在我永遠不會那樣做了,她犧牲自己與阿斯里爾勳爵一道鬥那個天使,為萊拉換取一個安全的世界,他們單獨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一起同心協力做到了。”
瑪麗沮喪地說:“我們怎麼告訴萊拉?”
“等她問起再說吧,”塞拉芬娜說,“她也許不會問。反正她有真理儀,它會告訴她她想知道的一切的。”
她們默默地並肩坐了一會兒,星星慢慢地在天空轉動著。
“你能看到未來並猜出他們會選擇幹什麼嗎?”瑪麗說。
“不能,但是如果萊拉回到她自己的世界的話,那麼我會成為她終身的姐妹。你將幹什麼呢?”
“我”瑪麗開言道,卻發現自己還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我想我是屬於我自己的世界的,儘管離開這個世界我會很遺憾,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