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斑冷笑道:“凌兄想要擾亂在下心神的話就還是免了吧,上次要不是有人幫忙,你現如今已經精血枯竭,我現在想知道的是那個幫助你的人在哪兒,還望凌兄能夠如實相告。”凌空沉聲道:“龐兄難道以為我凌空竟是如此出賣朋友之人,尤其此人更有大恩於我。”
龐斑冷然一笑道:“龐某既親自來此,還由得你作主嗎?”兩人的眼神都變得凌厲銳利,緊鎖在一起。
天空忽然陰暗下來,烏雲密佈。
天地色變,風暴將臨。
龐斑眼神精芒閃爍,比天際的陣陣閃電更攝人心魄。
這邪道的不世高手,與中原黑榜最年輕最出類拔萃的人物,關係奇異複雜,局外人儘管想破腦袋,也不可能弄清楚他們之間交纏的恩怨。
凌空驀地露出一個詭異奇怪的笑容,道:“天下事若每一件都由龐兄作主,豈非不公平之至,例如冰雲,你只是強迫自己愛上她,恐怕你真正相愛的,還是言齋主吧?”龐斑臉無表情,令人不支這番話是否命中他的要害。
對凌空來說,這番話是一石二鳥,要知這魔王心智武功,均無隙可尋,唯有對凌空的嫉恨,卻是他自己本人多年來蓄意培養,根深柢固,所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凌空正要撩起他的妒火,才可趁他盛怒下混水摸魚,尋出死裡求生之道。其次,他故意點出龐斑和言靜庵之間的關係,就是要讓龐斑疑心,疑心凌空的真實身份,畢竟,凌空能在很久之前就在靳冰雲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定然是和慈航靜齋、言靜庵有關係的。
龐斑或許只是為了道心種魔大法才強迫自己愛上靳冰雲,但他愛言靜庵的時候絕不含任何其他因素,這份愛意十分純淨。只要他忍不住去想凌空和慈航靜齋和言靜庵的關係,難免就會升起妒恨之心,心神不穩,凌空或許就能夠找出反擊的機會。
當凌空仍緊張地等待龐斑的反應時,驀地人影一閃,龐斑已欺入十尺之內。
凌空連歡喜亦來不及,巨大無形的力量,當胸壓至,使他呼吸立止。
龐斑黑髮像火焰般的在頭上飛卷狂舞,眼神凝聚成兩盞可照耀大地的光燈,在盛怒下一時失了理智。
凌空巧計收效,同時亦把自己投入九死一生的險地,但他又豈能不行此險著?他的功力雖然大幅增長,但自知絕非龐斑之敵,龐斑才迫近,他即往後疾退,豈知背後竟另有一股大力迫來,像有兩個龐斑同時向他前後夾擊,這魔君一擊之威,包含了前迫和拉扯的正反兩種力道,魔功秘技,確是驚人。
凌空拼盡全身的力道,雙拳擊出。
“魔師”龐斑嘿然一笑,雙掌化爪,往雙拳抓去,若給他抓中,凌空拳頭休想有一塊完整的骨頭。
眼看龐斑白晰修長的手要抓住拳頭,凌空做了個不啻自殺的動作。
他收拳轉身,由面對面變成以背向著龐斑的魔爪,這是從沒有高手在決戰時施展的身法,儘管以龐斑的機變,仍呆了一呆。這時龐斑雙爪,離凌空的背脊只有一寸的距離,若保持原勢,肯定可以把凌空的背脊抓出兩個洞來,甚至掏出對方的臟腑,以洩其妒恨之憤。
龐斑畢竟是龐斑,凌空異常的動作,使他妒火中燒的神經猛地一驚,他何等樣人,若就此殺了凌空,他要知道的事豈非永無答案,為了對魔道的探討,他不惜任何手段也要達到,否則也不會故意愛上靳冰雲,又將她送人為妻,強去忍受那燒心的妒恨。一寸的距離,已足夠這威懾天下的魔師,懸崖勒馬,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完成很多動作和變化。
龐斑手指一挺,化抓為掌。同時收回九成魔功。
雙掌按實風行烈背上。
龐斑暗呼不妙,身形發動。
一道雪亮的劍光從凌空手中爆閃,三尺青鋒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刺向龐斑的胸膛!
凌空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天下第一高手龐斑,不敢有半點保留,這些日子以來對於劍道的求索全部出現在了這一劍之上,這一劍,可以說是凌空出道以來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一劍,也是威力最強的一劍!
浪翻雲的覆雨劍法、慈航靜齋的劍法,凌空自己領悟的、學習的各式各樣的劍法,全部都融合在了這一劍之中,偏偏又融合的恰到好處,每一個細節之間的配合都是妙到毫巔,一劍既出,電閃雷鳴。
似乎被凌空這一劍所牽引,天空的閃電也如同長長的利劍一般刺破天空的黑暗。
龐斑雖然見機極快,但在凌空這毫無保留的一劍之下還是受了一點輕傷。
他的華服在長劍之下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