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問題,讓東方胤瑞微眯起眼。
本來他以為,以她的個性,應該不會注意到這麼點小細節,沒想到還是讓她給發覺了!
等他想著該怎麼糊弄下去的時候,車子已經繞進了小區,車停下來的時候,她看見東方胤瑞正側過頭,定定地看她。
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暗沉霸道之中隱約混合著某些莫名的情緒——
迎上那雙深邃的眸,木木頓時怵了下。
在這樣的深夜,困在有限的空間內,被一個對自己有意思的異性以如此的目光長時間地看著,要說不尷尬那是騙人的!!
更何況,物件還是東方胤瑞——這麼個優雅,尊貴,事業有成,身上散發著成熟魅力的男人。
被他看得有些發毛,木木嚥了咽口水,下意識的就想逃。
他就這麼一直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直到她像只受了驚嚇的小兔,準備遁地而逃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問:“當我的女朋友,對你來說很丟人麼?”
木木愣了下,別過頭看著他,頓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這個問題,她從來就沒想過要面對,或者回答。
她的逃避刺激了他的自尊,揚唇繼續說:“說不定,我就是想讓他們誤會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左手支在方向盤上,悠閒自得中夾著幾分高傲和勢在必得的霸氣,臉上神色也是淡淡的,並沒有多麼鄭重,卻也看不出一絲戲謔。
車內幽幽的燈光不甚明亮地照下來,說實話,連面孔都有大半是晦暗不清的,可是不知為什麼,木木只覺得咫尺之外那雙眼睛迫切而灼人——
她微微張著嘴巴,好半天才回神過來,東方胤瑞也沒有說話,似乎極有耐心,等待她的回應。
看了眼他臉上暗沉的表情,好半晌她才吶吶的開口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也清楚,我是單身媽媽,而且我跟冷御澤之間還有兩個孩子的牽絆,我相信這一層關係,你不會不在意的。”
說話的同時她轉開視線,不敢去看他。
小區外的燈火星星點點,從車裡看去出,襯著黑夜一片安寧靜切。
盛夏的夜晚,燥熱的室外,依稀可聞蟬鳴蟲叫。
而此刻,她卻覺得,四周安靜得可怕,讓她的無措,在他面前曝露得更徹底。
彷彿等了很久,才聽見東方輕輕笑了一聲,她仍舊垂著視線,看不見他的表情,卻總覺得他剛剛的笑聲近乎於冷笑,或是嘲諷。
她一直都沒有勇氣,或者說不夠大膽。
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打從五年前和冷御澤那一夜的糾纏後,她就沒敢再希翼任何一個男人的愛情。
她一直以為自己傻傻笨笨的就能把日子給過了,也不管是否孤單,是否有人陪伴,安安靜靜的就好。
可是,這兩個人男人,再度把她的生活攪亂。
首先是冷御澤這個魔鬼,拿著兒子的撫養權來威脅她,讓她只能束手就縛,連掙扎都不行!
孤單了大半輩子,她身邊能依靠的人少得可憐,她自認自己是傾心對待身邊的人,可是換來的還是拋棄。
無論是五年前大學時代的那個傷她很深的男人,還是冷御澤,抑或是她的父親,她總是在重複著同樣的命運。
到頭來還是不可避免的只有自己一個人。
如今多了兩個讓她驕傲自豪的孩子,她僅剩的依靠,為了他們,她又怎麼能輕易的捨棄。
“你跟冷御澤之間的關係我很清楚,但那也只是過去,不是嗎?”
他坐正了身子,看著前方灰色的路面,輕描淡寫地說:“心肝寶貝雖然是他的孩子,可是,我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大問題。”
“我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讓我對將來的日子有所期待。或許接下來,我還會追求你。就是這麼簡單。”
修長的手指輕輕握在方向盤上,狀態安適而隨意,一如他的語氣和腔調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習慣了逃避,所以她還是選擇當個鴕鳥。
“是你把問題想得太複雜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由不得第三個人插手,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越是逃避,他就越咄咄逼人,讓她無處可逃。
似乎是很訝異聽到這番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木木疑惑的看著他,錯愕之中那張俊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他的呼吸撲打在她臉上,她還是一片茫然。
泛著波光的貓眼,顫顫的看著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