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若遙身上,讓他與赫家徹底撇清關係,那麼,就算拓由一族再怎麼製造輿論誣衊赫家,也只是針對赫若遙一人而已
說到底,那個看到自己總是笑得很邪氣的俊秀少年
只不過是這場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落藤的手指不由得慢慢握緊
“雖說雙方都佔不到什麼便宜但是棋輸一招”落藤緩緩推開門,望向已入中空的皎潔明月,心中浮起一絲悵惘,“棋輸一招,輸掉的,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啊”
要不要救他呢?
要不要救他
“難道我要跑去向他承認我是盜聖嗎?”落藤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的話,他是死不了了,但我可是會被‘咔嚓’的啊!”
而且
林赫兩家結為世交,赫家遇到這種攸關之事,林家沒有理由坐視不管。
“說不定赫若遙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我了,我還是先想好怎麼自保再說吧”
男孩嘆了口氣,慢慢走到屋外。
院內,清輝如霜,暗香浮動。
瀟榭居的丫頭奴才們多去菊芳亭伺候了,所以這裡顯得格外幽清。
落藤坐在門前的石階上,輕輕將腦袋埋在臂彎裡,靜靜的沉思著。
片片銀輝灑在男孩纖細的肩膀上,勾勒著他單薄的身影。
該怎麼辦呢
一汪清潭之上坐落著一座幽亭,亭中燈火熠熠,明澈如晝。
小亭四周以輕紗為帳,菊花為飾,佩以流水淙淙,星月溢彩,別有一番雅趣。
因此亭常年漫有久散不去的菊香,故其名曰“菊芳亭”。
月入中空,皎皎晶瑩,星輝黯然,靡靡天跡。
亭中的白玉椅上坐著一個面容堅毅的中年男子,他望向身旁的少年,唇邊湧起一抹憐愛般的淡笑:“赫兒,最近辛苦你了。”
少年正在發呆,忽聽此話,忙回道:“為父親分憂,是孩兒應該做的。”
赫飛武搖了搖頭,無奈道:“這哪裡是分憂啊,這是把你往火坑裡推啊!”他的眸中浮上一絲心疼,眼角恍若有瑩光點點,“我就你一個兒子,我實在不忍看著你去受險”
“和赫家的基業相比,我算得了什麼呢?”赫若遙打斷父親的話,輕笑道,“父親不必憂心,孩兒知道該怎麼做。”
赫飛武望著他,心中一陣酸楚。
他嘆了口氣,黯然道:“如若不是這一劫,以你的才能,定會在朝廷立足但是”
赫飛武的聲音帶著稍稍的哽咽,他以手覆面,不住的嘆息。
赫若遙只是輕輕笑了笑,望向亭外的明月,靜道:“天命如此,又有何求?”說罷,他的唇邊漸漸浮起一絲邪氣,“或許,我十六歲時已經不在人世了呢!”
“胡說!”赫飛武抬起頭,似怒道,“你抓住盜聖後,為父就把你送到興州,你在那裡暫避一段風頭,待拓由一族垮臺之後,為父定會把你接到京城,還你一個公道的!”
“如果抓不到呢?”赫若遙淡淡的接道,“抓不住盜聖,我就要代全家受死,說到底”少年的眸中閃過一絲嘲諷似的輕笑,“我和他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赫飛武聽罷,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酸楚。
“不提了,不提了。”赫飛武擺了擺手,勉強笑道,“今日難得只有你我二人在此用膳敘話,我們就不要提這些事了。”說罷,他又像想起什麼似的不放心的關切道,“對了,前日你去林府,可查到了什麼線索?”
赫若遙愣了一下,唇邊揚起一抹淡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父親,我確是去了一趟林府,不過,倒沒查出些什麼來。”
“這樣啊”赫飛武微微頜首,眸中閃過一抹深思,接著,他又抬頭笑道,“不急不急,以我兒的聰明才智,他小小盜聖,還不是手到擒來!”說罷便是一陣和善的大笑。
赫若遙只是靜靜的聽著,並未答話。
他的唇在笑,眸中卻是一片冰涼
前日,他確是去了一趟林府,不過,是林啟寒邀他去的。
“落藤是個女孩”林啟寒一臉淡然道,“而且是個身懷絕技,和盜聖關係匪淺的人”少年的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不說不定,她就是盜聖。”
赫若遙的眸子瞬間暗下,心中已是波濤暗湧。
他看向林啟寒,輕輕一笑,似懶洋洋道:“林兄是在開玩笑嗎?落藤只是個剛剛總角的孩童,怎會和盜聖扯上關係?”說罷,他的唇邊揚起一抹邪氣,“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