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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次她都會有種錯覺,似乎聽到有人在叫她:“小落。”
安安靜靜的男孩,望著她柔柔弱弱的笑著小落
陽光灑在他的睫毛上,眼底是水漾般的溫暖。
落藤呆呆的看著,喃喃道:“喬安子喬”
少年的笑意更濃直到消失。
落藤低下頭,難過得想哭:真沒用,明明說要忘了他的。
經過重重關卡終於到了大淵,由邊國至中原,途經江左慶州,落藤略略停腳,準備舊地重遊。
由於戰亂,流民驟增,慶州城門被把手的嚴嚴實實,無數衣衫襤褸的人們在城外徘徊求饒,只盼著進城找一個活命的機會,無奈慶州嚴令,禁止流民入城,加緊城關防護,以備不測。
為此,落藤不得不置辦了一身行頭,將自己扮成貴家公子,即使如此,進城之時還是被守衛攔下:
“慢著!可有通行憑證?”
落藤愣了一下:“在下久居在外,不曾聽聞有什麼憑證啊!”
“那可不成!”守衛一臉鐵面無私,“無憑證者,不得進城!”
落藤立刻鬱悶了,靠在城門邊考慮該怎麼溜進去,卻不曾想到她這一身打扮在流民群中格外顯眼。
總覺得有炙熱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幾乎要穿出一個洞來,落藤後知後覺的抬起頭:
“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
虎視眈眈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吞了一般。
落藤攤手一笑:“我現在身無分文,有家不得歸,也算是流民一個了,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啊!”
此話一出,那些虎視眈眈的眼睛中多了分猜疑。
落藤見狀,乾脆把袖子一挽,取下肩上的包袱,拿出僅剩的幾塊乾糧:“就這些了,誰打得過我,我就給誰。”話音未落,就有一大漢出拳來搶。
“喂喂!你犯規!”嘴上這樣說著,女孩稍稍側頭,便躲過了大漢的襲擊。
立刻又有數人圍攻上來,更多的人則是怕怕的站在一旁,即便是這樣,城門外也已經亂作了一團。
落藤並不還手,而是用乾糧當誘餌引得一群人跟著她東跑西躲。
場面混亂了不堪,那些守城的侍衛再也無法袖手旁觀,趕上前來驅散人群:
“幹嘛幹嘛?!都給我滾遠些!!”
就在此時,一輛運柴車從城門路過,落藤抓起手中的包裹往天上一扔,頃刻,哄搶的人流一擁而上,駕車的馬受了驚嚇,蹬起前蹄撒腿就跑,木柴傾倒了一地,絆倒人頭無數。
落藤抓緊時機,縱身躍到車上,駕車之人早嚇得魂不附體,落藤忙接過他手中的韁繩,揮手在馬背上一擊:“駕!”
險險的進了城,好久不曾體會到的刺激感幾乎使她的血液沸騰。
“哈哈!”落藤邊拎著韁繩邊仰天長笑,搞得車伕還以為她受什麼刺激了,小心翼翼問道:“這位公子?”
大概是看到落藤亦男亦女的裝扮和精緻的面容,他的語氣有些遲疑。
落藤爽快道:“叫我小落便好。”
“小落公子。”車伕慢吞吞道,“請問小落公子要去哪裡?”
一句話把落藤問住了,她歪了歪腦袋,略略皺眉:“洪氏錢莊。”
“咦?”車伕立刻嚇得不輕,八成以為她是要去錢莊搶劫。
“萬萬不可啊!”車伕哀勸道,“洪氏錢莊的勢力已今非昔比,已是大淵數一數二的大錢莊了啊”他話還未說完,落藤就笑出聲來:“我知道,我是去取錢的。”
“取錢?”車伕腦子一時沒轉過彎。
“我在洪氏有個戶頭。”
“這樣啊”
車伕若有所思。
甩開身後的侍衛,落藤下馬與車伕告別,想了想,又摸出口袋裡僅剩的二兩銀子遞給他,不及看他驚詫的眼神便樂悠悠的走開。
以前在京城時,她曾在洪氏壓過債金,算得上是洪氏的小股東之一,只是那時的洪氏,決計沒有現今這般規模,說到底,自己還是那洪老闆的開山師祖,要不是她,那個迂腐的老頭子哪兒能想到這麼多新鮮的經營方略?
思緒又回到以前和安子喬在京城的那段時間,嘆了口氣,落藤一腳踏入洪氏錢莊的地盤。
“咦?這個莫非是安小姐?”一個聲音從落藤身後傳來,落藤回頭,便見一個濃眉大眼的錦衣少年站在錢莊門口,滿臉驚奇:“安小姐,果然是安小姐!”
落藤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