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自己很不幸的繼承了父親的‘優良基因’,成了戰家第二個小胖子。所幸,母親的美麗也在自己身上得到了體現,胖是胖了點,但胖的眉目清秀,胖的白白嫩嫩。絕對算得上一個‘玉樹臨風’的小胖子。
“小寶,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巷口的少年走了過來,盯著戰楚沒來得及收起的零件兒,笑嘻嘻問著。
戰楚翻了個白眼,道:“你又沒有妹子,急什麼?”
少年怒道:“小寶,你又佔我便宜。”
戰楚卻不理他,從懷裡摸出幾張稿紙,道:“少廢話,前天你讓謝夫子做的功課,拿去交差吧。”
少年登時眉開眼笑,伸手接過,讚道:“小寶,你家謝夫子果然厲害,做的文章是一點兒破綻也沒有。全淡水城都找不出他這樣的好槍手,我那狗爬的字,別人怎麼也摹仿不來。再說了,就是有這樣的人,誰又敢替我捉刀?讓我爹知道的話,嘿嘿”
少年叫做林翼,父親林遠山正是這淡水城的郡守。
林家與戰家說起來算是世交,兩人的父親相熟已久,是以,林翼雖然比戰楚大了六七歲,卻因為父輩的原因玩在了一處。久而久之,竟成了淡水城裡有名的一對小活寶。在外人看來,林翼是帶著戰楚玩,可林翼自己卻知道,眼前這個可愛的小胖墩是多麼的了不起。
戰家的後院正對著一條小巷,正值夏日午時,巷子裡冷冷清清,不見人跡。
戰楚瞅了一眼林翼鼓鼓囊囊的腰間,問道:“東西都帶齊了嗎?”
林翼點頭道:“帶齊了,繩子、飛索,就差你的迷香了。”
戰楚小心的取出一個紙包,道:“這玩意費了我好多口舌,賭檔的老李死活不肯給我你小心點用,別沒把別人燻倒,卻將自己陷了進去。”
林翼哼了一聲,道:“你就放心吧,這回管叫那狐狸精現行。”
戰楚譏笑道:“論輩分,你該叫她一聲小娘,你這人嘿嘿,大不孝啊。”
林翼怒道:“放屁,放屁,她也配做我小娘!哼,我爹有三房夫人,林家也不在乎多她一個如夫人。要是低眉順眼的熬上兩年,等我娘氣消了,說不定我還真得叫她一聲四娘”
官宦人家裡,三妻四妾很是尋常。林遠山身為淡水城郡守,自然也不例外。半年前,他認識了一個叫做柳媚孃的女子,兩情相悅,卻因為懼怕林翼的母親,不敢娶進家門。只好在府外買了一處宅子,來了個金屋藏嬌。一般來說,這種事情是需要時間來緩衝的,家中雖有河東獅,但管天管地,她卻一樣管不住男人娶小老婆。林遠山想的明白,先安置好柳媚娘,養個兩三年的時間,到時候自然也就娶進了家門。
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金屋藏嬌還沒有半年,林夫人就知道了這件事情,順帶著林翼也聽到些風聲。林翼雖小,卻是個爺們,對這事兒根本就不在意。世上或許有不偷嘴的貓兒,又哪來不偷腥的男人?出於這種男人間的‘理解’,還有一些兒的好奇,林翼也曾悄悄的去看過自己的這個‘四娘’。一見之下,對父親大人的‘理解’卻又多了三分。
伊人風情,至少在淡水城裡找不出第二個來。
林翼雖小,到底是個男人,偷偷的瞧了幾眼,竟是目眩神迷。對父親大人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他當時就想,這女子要是進了林府,恐怕從此就沒二孃、三娘什麼事了。
事情發展到這裡,本當告一段落。淡水城不大,但城裡的富戶望族並不在少數,藏嬌奴、養外室,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林翼的母親深知其理,她要的只不過是郡守夫人的面子和威風,矜持一段時間後,自然也就認了。
可壞就壞在林翼是少年初長成,對一切美好的事物有著天生的渴望,也有著天生的好奇。閒極無聊時,便忍不住多去瞧了幾次。
這一瞧,卻瞧出了大問題。
半個月前,他發現柳媚娘在紫衣巷裡的宅子裡,隔三差五的就會有一個賣花姑娘上門。表面上是送花上門,但奇怪的是這姑娘進門後,至少也要呆上兩個時辰。更奇怪的是,林翼發現這賣花的姑娘竟然只賣柳媚娘一人。滿籃子花來,空籃子離去,半路有人要買花,她卻理也不理。另外,她的行跡也頗為可疑,來時匆匆,去也匆匆,低首斂眉,生怕別人瞧見了似的。
林翼心中奇怪,卻又不得要領。直到前一天,他在巷子口遇上這賣花的姑娘,一橫心,故意上前撞翻了花籃。賣花姑娘看了他一眼,胡亂收拾了落在地上的花兒,竟是一言不發,匆匆離去。林翼在她身後卻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