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背後追兵道:“你死”
遊孟哲道:“說滾就行了!”
宇文弘:“滾。”
身後追兵發得一聲喊,五六個人被掌力轟得飛了出去,遊孟哲跑下山路,衝向河邊。
此處位於寒江下游,追兵見宇文弘拍人像抓雞一般,被碰到的人不是吐血就是橫飛,沒人敢再追,紛紛在山路上停了腳步。
張遠山黑袍飛揚,追到山腰時停下,眼望河邊遊孟哲,沒有再追下來。
12、亢金龍
遊孟哲帶著孫斌走了半天陸路,換坐船逆流而上,回到揚州城水路彙集處,兩人出來的地方。
江邊的客船是去亭縣的,遊孟哲也沒什麼目的性,便隨波逐流地一路搭船走,去亭縣也成,先前霹靂堂駐地是在揚州,這次回去說不定又碰上他們,雖說有宇文弘在,一個人就能單挑別人整堂,但孫斌情況彷彿有點不太穩定,還是少去生事的好。
翌日傍晚,客船在亭縣碼頭泊岸,遊孟哲揹著孫斌下來,尋了間藥堂給他看病。
孫斌已經不吐血了,卻一直睜著眼,不說話。
江南一地,亭縣中大部分人姓亭,數百年前亭家乃是江南首富,後族中出了一名嫡子,在京師當了大官,從此飛黃騰達,扶搖直上。那官員兼蔭族中,累經年之積,亭縣隱約已發展成不讓揚州的江南大城。
黃昏時分長街上行人往來,熱鬧非凡,遊孟哲問了路,知道八姑爺巷內有一名老醫生,專治跌打內傷,遂將其送到街前。
此處乃是菜市,兩道擺著賣菜的,賣肉的,賣魚的,更有鹹雜甕,醬油鋪子,行人往來,地面泥水骯髒。遊孟哲敲開那家青囊堂大門,內裡只有一名鬚髮花白的老大夫在坐堂。
孫斌眼神空洞,一日來半句話不說,問他說什麼,只當沒聽見。
遊孟哲喂水給他他也不喝,瓦碗湊到他嘴角邊,水就流了下來。
遊孟哲把孫斌放在椅上,孫斌看著窗外夕陽,老大夫過來把脈。
遊孟哲憂心忡忡道:“他先前和人動手比武,受了內傷。”
老大夫把過脈,翻孫斌眼皮子看,說:“無妨,只是筋脈受了震傷,開個調和肺腑的方子,你照著煎服了,三天就好。”
遊孟哲道:“那他怎麼不說話了?不是被傷了腦子?”
遊孟哲試著用手在孫斌面前揮了揮,孫斌目光渙散,表情呆滯,沒有反應。
“未曾傷到腦子。”老大夫道。
遊孟哲:“這不對啊,你看他。”
遊孟哲把孫斌腦袋扶起來,孫斌也沒反應,把他腦袋朝下按,也沒動靜,老大夫道:“這是心病,先前受什麼刺激了沒有?”
遊孟哲蹙眉,問:“喂,草海行雲。”
孫斌不答,大夫前去開方子抓藥,遊孟哲看著看著,明白過來,孫斌多半是因為報仇敗了不想說話。
“你好歹動一下罷。”遊孟哲道:“咱敗了沒關係啊,我爹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孫斌還是不吭聲。
遊孟哲隨手給了孫斌一耳光,啪的一聲,將內裡大夫嚇了一跳,待得看清時,忍不住捋須,無奈莞爾。
孫斌捱了那一耳光,一樣的沒半點動靜,遊孟哲又反手甩了他一耳光,又是啪的一聲。
孫斌還是不說話,遊孟哲乾脆兩手左右開弓,啪啪啪啪地左扇右扇,連著扇了數十下,把孫斌那張帥氣的臉扇得紅腫,猶如豬頭一般。
遊孟哲心想不能再扇了,再扇嘴皮子破了就得流血,那可就破相了。
遊孟哲收了手,忽然又有點意猶未盡,隨手又啪啪幾下,扇得孫斌整張臉高高腫起。
怎麼辦呢?
老大夫抓完藥過來,看見孫斌那模樣,臉上表情就青了。
“少俠要治腫臉的藥膏不?”大夫道:“一錢銀子一盒。”
遊孟哲道:“管用麼?”
大夫道:“亭縣知縣老爺常被家中悍婦掌嘴,也是在本店買的藥膏。”
遊孟哲道:“成,來一盒罷。”
老大夫拿來,遊孟哲在手上塗滿藥膏,隨手啪啪兩下又甩了孫斌倆耳光,正好將藥膏抹上,側頭端詳他,心想這樣下去不行,不是個事兒,總不能揹著他到處跑吧,萬一尿在自己身上多不好辦。
不吃飯也就算了,難道他也不撒尿拉屎,就這麼憋著?
遊孟哲心生一計,問:“雞毛撣子多少錢?”
老大夫道:“雞毛撣子?你要用借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