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杜亦捷也瞅了過來,那眼睛總能讓我的心,微微一揪。我賠了賠笑,說:“我、我最近缺課太多兩個星期後,就、就是段考了”
杜亦捷眉頭輕輕一皺。
幾個小阿飛就鬧騰起來。“兄弟還管那什麼東西,哎呀!別理別理!”
“切,不就個小考麼,什麼考卷我們弄不來!啊,你說是吧,老——啊喲!”
杜亦捷一手掃了那揚言給我拿考卷的小阿飛的後腦勺,力道挺大,原來起鬨的一夥人頓時靜了下來,我也睜圓了眼,一句話也沒再吭一聲。
杜亦捷捻息了菸頭,瞪著那小阿飛,冷聲說:“你少教壞他,小祺和你們不一樣。”杜亦捷轉而拍了拍我的肩,嘴角輕輕勾了起來,眼裡還有淡淡的笑意。
“這樣,明天你不用來了,好好學習,什麼時候考好?”
我嚥了咽口水,“二、二十三號。”
杜亦捷低頭想了片刻,才揉了揉我的頭,說:“那天考好了,杜哥帶你吃好吃的。”
上一世我上位任氏總裁的時候,杜亦捷已經在整個新馬一手遮天,且杜亦捷除了在整個東南亞甚至亞洲的黑市有十足的影響力之外,面上做的也是土木工程和海外房地產,和任氏有幾項交易頗大的合作案。
任氏晚宴的時候,場面挺大,許多政界人物都足了面子,意外的是,杜亦捷親自來了趟。那時候,所有人都管杜亦捷叫“杜爺”。當時,我到底還是涉世未深,禮貌上必須和每個賓客敬酒,對上杜亦捷的時候,已經帶著五分醉。
模樣兒倒是記不清了。
我只知道,現在的杜亦捷,雖然依舊帶著一股狠勁兒,卻少了那一股血腥氣。那時候的杜爺,卻已經沒有人敢直視他的雙眼。
我果真過了兩個星期的安穩日子。
偶爾,杜亦捷下課的時候會跑來一趟,也只問了問學習上的事兒,順道提醒我考完那天得把時間空出來,弄得我心驚肉跳,班上人心惶惶。
衛生股的工作早在不久前,已經有人自動請纓,我繼而光榮卸職,生活忽然悠閒起來。倒是王箏不知怎地做上了初中部的學生會長,兩個人的作息瞬間調換,等我熄燈的時候,才隱約見王箏的影兒。
我睡眠極淺,這是上一世後來幾年才落下的毛病,再說,發生那件事之後
我永遠、永遠都不會願意再想起那一件事。
我打了一個寒顫。
上一世的毛病幾乎全一個不漏地落到了這一世,也不知是福還是禍,至少可以提前預防。
黑暗之中,王箏走路有些搖晃,不時碰撞到東西,發出陣陣低咳,又翻箱倒櫃找些什麼。
“噠。”
王箏似是一驚,回身的時候沒留意,突地發出一聲“碰”,就見他低吟一聲,整個人彎下腰來。“王箏!”我趕忙拿起桌燈,湊到他身邊去,見他雙手扶著腰,像是疼得厲害,可見我過來扶著他,卻死硬擺出一張孔雀臉,又要揚起下顎,結果眉眼痛得一抽一抽的,挺駭人。
王箏扶著桌子,坐到了床上,而後又低咳起來。我慌忙地去開了燈,瞧清楚了些,卻見他臉色稍嫌蒼白,興許是方才那一撞,額上也疼出了汗。王箏見我瞧著他,冷哼一聲,別過了眼。
我只得給他找了藥酒,還有一些止咳片,聽王箏那連綿不斷的咳聲,我輕嘆一聲,又拿了些消炎藥。自從那天和王箏吵了一頓架,幾乎沒再和他說什麼話。早些時候,王箏雖然對我總是一陣白眼,至少還是會對我冷言冷語。自那天起,卻是幾乎一句話也不說。
王箏脾氣傲,又極重面子。
上一世,王箏沒少和我吵過架,只是我一般都極少回嘴。
最重的一次,是我和舒媛新婚那時候。我記得,那一次王箏在酒宴上喝得挺醉,散宴的時候我讓李玲送他回去,王箏卻突然抓住我的領子,兩眼都是血絲,卻冷笑著說:『任祺日,你學人家結婚?哈!你不是對女人不舉麼!你這個基佬,齷不齷齪!』
那是我第一次打王箏。
王箏的膚色很白,臉上的紅色指印顯得更加突兀。王箏那時候兩眼死死地瞪著我,哪怕現在,只要一想起來,心都會微微地疼。
後來,為了哄王箏開心,我給出了許多手下的企劃案。
只不過,王箏之後做的事,比我的那一巴掌,著實疼上許多。
那估計是我重生幾世,都忘不了的疼。
“王箏、王箏,別鬧了,我給你擦藥。”我看著王箏稚嫩的臉龐,如同娃娃般精緻,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