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劍進了道館,我緩緩將機車滑到另一邊的駛車位上,緊跟著走了進去。經過服務檯時,我問服務生天劍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裡練習功夫的?服務生查了一下,微笑地回答:“每週的週五他都會來,已經有段時間了。”
我道謝,然後走進練習大廳,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下,看著他們練習。
天劍似乎是藍帶教練的陪練,專門給新生們作演示用。看著天劍面對教練的攻擊時,左躲右閃的動作與適時的反擊雖然比不上卡西奧專業,但也有幾分似模似樣。我興趣大增的用欣賞的眼光看著他。他是天生的領導者,練習功夫也許為了鍛鍊身體,我這樣想。
在我們那群同伴中,只有卡西奧和我身手不錯,我們沒有較量過,不知誰更勝對方和籌。但以天劍目前的水平,想趕上我和卡西奧,還差得遠。除了我,所有同伴都是專家的後代,並遺傳了優秀的頭腦,以備將來在各自的領載裡發揮。我不同,我父母都是平凡人,我沒有遺傳父母任何優秀的一面,從我身上似乎找不出比其它人出色的地方,除了打架。但我卻跟他們一樣是軍部極其關照的物件。
我出神的想著。
一小時後,訓練結束,學員們紛紛散去。教練笑著看向天劍,滿意地說:“今天練習得不錯,跟從前比起來,有很大的進步。”
“這要謝謝教練的指點。”天劍溫和的笑。
“好了,我先走了,剩下的事情就拜託你了。”教練打過招呼先走了。留下天劍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廳裡收拾物品,耗費體力的大運動量過後,他的動作和神情明顯得有些疲憊。他天生就是個領導人才,不應該做這本該是新手們做的事。不知為什麼,看他這樣賣力的收拾東西,我心裡有些不捨。
天劍拖著軟墊拉到大廳一角,低頭做事的視線裡出現了一雙球鞋。順著球鞋向上看去,他吃驚地看見了面前的人。“你怎麼在這兒?”
“我跟著你的車來的,沒想到你在這裡學習空手道。”我替他把剩下的物品歸攏到一處,幫他把事情做完。然後兩人一起合力將更沉的軟墊拖過來,放好。天劍說道:“有次在格鬥隊社團裡看卡西奧他們練習,突然想到自已也應該學習一下。我想我應該向卡西奧學習,將來好有能力保護自已的女友才是。”
他看似平淡的口氣充滿了濃濃的愛意,我不禁動容的拉過他的手,展開來看,看到他手臂上的青痕,和手掌上的新繭。很少動心的心靈深處變得不平靜起來,我鼻子泛起微微的酸意,低著頭輕聲道:“我不需要你來保護,我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已,我不想你因為我吃這麼多苦,你不該這樣做的。”
“沒關係,是我自願的。”他雙手捧起我的面龐,看著一向堅強的我眼睛內浮動著蒙的淚意,安慰道:“我也想好好保護你呀。”
“以後不要來了,好嗎?”我不忍心看他在這裡被當作新手一樣被人使喚。
“不可以,我已經練習了那麼久,現在停止豈不浪費了過去的精力。”他親呢的撫摸我被淚水浸溼的面龐,溫文地笑:“等這學期結束,我會好好調整自己的。”
“那我以後陪你來吧,清場的事交給我好了。”我本想說,以後由我陪他練習,又怕打擊他的自尊心,於是便按下沒提。
“謝謝你,這份心意我心領了,不過還是我來吧。”
我嘆了口氣。此時感覺到的天劍對我的深沉的愛意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強烈,我終於明白他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歡我,否則不會那麼在意卡西奧,更不會吃苦受累的來學空手道。他在努力使自已變成一個全能的人。
之後,我還是如自己所說,每週的週五都陪天劍來練習,課後陪他收拾東西,兩人經常一起伴著星月回家,我們的關係因為這件事無形間增進了一大步。我常常並肩行走在無人的馬路旁,手拉手瀏覽迷人的月色,低聲談笑,對他,我終於不在存有畏意,完全把他當成男友般看待了。
“現在的你跟過去完全不同羅。”我的身子被他寬大的風衣罩在裡面,手拉著他的手,滿心愉悅地說道。眉宇間跳躍著歡快的樂符,把我的好心情盡數抖落出來。
他隨口笑道:“也許吧,過去我可沒有想到自已會瘋狂的愛上一個女生,象現在這樣喜歡你。”
我喜不自勝地展出一個燦爛的笑靨,歡快地說:“過去的你象個威嚴的老頭子,我以為你不會笑,不會跟別的男生一樣打趣開玩笑呢。誰知一本正經的表象下面,埋藏著不被人知的凡心嘛。”
“什麼?過去的我給你這樣的印象?”他意外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