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的血性和氣節,酒館顧客比以前多了好幾倍,成日忙得不可開交。
那個大言澹澹的年輕人也守在門口等他,微躬著身子,眼神中有種說不清的尊敬。
“大、大哥。”年輕人遲疑著叫道。
“什麼事?”
“我叫陳瀝成,很仰慕你的風範,想跟你交個朋友。”年輕人說完也覺得不好意思,人家是雖萬千人吾往矣的英雄好漢,你拿什麼資格跟人家交朋友?
兵哥要是光著膀子,披塊圍裙,配合他腰後的菜刀、唏噓的鬍渣子、憂鬱的眼神、嘴裡明明滅滅的菸頭,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神情,要隨便找個人對他自稱是國產零零漆,恐怕沒人懷疑。可是那個叫陳瀝成的年輕人偏偏卻覺得這樣的他太有硬漢氣概,渾身充滿抑制不住的嚮往。
“哦,是嗎?改天找你喝酒。”廖學兵揮揮手向外走去。
“大哥。”陳瀝成看出他不想交談,急了,叫道:“改天不知道是哪天,不如我今天就請你吧。”
廖學兵這才回過身笑道:“看得出你小子挺有誠心,上哪喝?”
地點在寧海路的南風火鍋城。初夏季節了吃火鍋有點可笑,所以只叫了幾碟小菜。
陳瀝成叫來十多個朋友,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眾人都不認識廖學兵,也就不當他一回事,一群人湊在一起吵吵嚷嚷的。這群人穿著說不上有多高檔,更沒啥青年才俊的氣質,有的還戴著耳環,身穿奇裝異服,一看就知道是剛出社會的愣頭青。
認識個朋友用不著要請客吃飯,廖學兵覺得陳瀝成必有緣由,也不多說話,看著一幫傢伙喝爹罵娘。
果然有人問道:“阿成,今天不是我結婚也不是你爹喪,幹什麼急巴巴地請我們喝酒?有什麼好事要關照哥們了?說起來你留學回國也沒好好請過哥們喝酒呢。”嘴裡的話十分粗俗,別人也不見怪,興許是他們幾個平常一起開玩笑慣了。
陳瀝成說:“我跟你們提過,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南朝鮮棒子。以前從未想過什麼江湖大俠的故事,可今天我居然有熱血沸騰的衝動,也就把大家一起叫來認識認識我的新朋友。”
“哦,就是他們兩個啊。”有人不以為然地說:“他們怎麼讓你熱血沸騰了?”
林天想說話,但見兵哥冷靜沉著,心中暗叫慚愧:“兵哥連殺人都不怕,這幾個小子肯定不在話下了。”
陳瀝成有些生氣又有些害怕,這個大哥要是不高興,你有多少條腿都不夠他打斷。便說:“喂,猴子,你們幾個客氣點,知不知道剛才在臥虎灣碼頭生什麼事?八個囂張的棒子,在酒館裡耀武揚威,結果全部被人打殘,誰幹的知道吧?”
“難道就是他?”有人不可置信。
廖學兵說:“是的,我叫廖學兵。”
“啊?真的?當時情況怎麼樣?”
陳瀝成一下便得意起來,將群毆情形繪聲繪色說了一遍,尤其是那一刀砍在人臉上的場面,皮怎麼破開,血怎麼飆出來,說得十分詳細,眾人沒親眼見過,害怕是談不上,但情緒非常興奮。
廖學兵心中一動:“我和林天兩個人終究屬於單打獨鬥,搞不出太大規模,不如把這幫年輕小夥子聚集起來做一番事業。”於是說道:“你們特意請我喝酒,我也沒什麼好表示的,修理棒子乃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嘛,要換做另一幫人打架,我也懶得看。你們年紀輕輕的,都在哪個單位上班?”
他老氣橫秋的語氣,眾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一來是他年齡較長,二來剛聽過他在酒館威的故事,心中服氣。
不少人心中都想:“要換做是我遇到那樣的場面,指不定屁都不敢放。”他們一群湊在一起的朋友,平時數陳瀝成比較實在,說話可信度高,所以大家並沒有懷疑,縱然懷疑的,也想:“兩個人打八個人,就算這話摻有三成水分,那也不得了啊。”
第一卷 漁村風雲 第84章 本事
“我沒工作,一年四季就是在外頭瞎混。”幾個人並不隱瞞,也不覺得羞愧,反而沾沾自喜,似乎這樣說出來倍有面子。
廖學兵道:“沒工作?那你們的收入打哪來?怎麼有錢請我吃飯的?”
“嗯,這個,平時沒錢使喚了就問老頭子要,他多少給一點,省著花足夠抽菸喝酒了。偶爾還有人要打架的,就出幾個錢請我們去壯聲威,我們並不需要動手,在旁邊站著嚇人就行。”這確實是時下小混混們的生活現狀,別看他們外表光鮮,其實穿的都是做工粗糙的地攤貨,蹭別人的煙抽,問家裡人要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