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嫦娥雖然拼命反抗,但小雞哪是老鷹的對手。
糟蹋過後,老瘦猴揚長而去,外邊紛紛揚揚地下起了大雪,把老瘦猴罪惡的足跡掩蓋了。西北風尖厲的叫著,像是一個女人的痛苦的呻吟,嫦娥一個人在家哭了半天。沒有等到她媽媽回來,就回了婆家,在村頭碰到了她的父親,他父親說,“等吃了飯再走吧,這麼大的雪,你到哪裡去呀?”嫦娥也沒有搭理。
第九卷:破鞋 第六十五回:是誰強姦了嫦娥?
嫦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回到家裡,她媽媽審了她三天。
“說,這孩子到底是誰了,是不是那個把領帶當褲帶勒的大柱子的,傷風敗俗的東西,二柱子才走二年你就熬不住了,媽媽我守到二十八歲才嫁給你爹,也沒有人說個不字,你才二十歲,剛出蛋殼的孩子,什麼花花腸子都有。”
老來俏真是不知羞恥二個字怎麼寫?自己一身毛,說人是妖怪,自己說人話不幹人事,還好意思自吹自擂,不知羞恥的,到底是媽媽還是閨女?她訓起閨女來還是有板有眼的。
嫦娥一聲不坑。
“看來,就是大柱子的了,你人長的漂漂亮亮的,要個頭有個頭,要身材有身材,像我年輕時候一樣,怎麼能看上那個孬種,肯定是他強姦你,如果是的,老孃我去告他”。
“別”。
“怎麼?你還護著他是吧,和他搞上感情了是吧,連領帶都不會系的人,滿嘴裡跑舌頭,一屁三個慌,沒有個正型,他到底那塊值得你愛?我年輕的時候,我也追求過人家,可人家那是國家幹部,吃糧票的。(她說的是指和四清工作隊員的事情,這是她最引為驕傲的事情,在各種場合都提起)不是我說你,你鼠目寸光,你熬幾年,等二柱子轉業復員了,你的面子上多有光,要是他在部隊提了幹,弄個一官半職,你隨了軍,也就吃上糧票了,你娘我沒有實現的願望,在你的身上就實現了,老孃我也能夠沾你的一點光。我們村的小翠找個當兵的,男人提了小排長,去年,小翠也跟了去,你那塊也不比小翠差呀。女人以夫貴,以夫賤,你怎麼這樣沒有出息呢?眼眉毛怎麼這樣短呢?”
現在的青年人也許不理解,那個時代吃糧票,具有多麼大的魅力。在中國長期的城鄉二元結構的大背景下,困在土地上的農民,對於吃糧票的所謂公家人,那是非常羨慕的,一些在農村可以說是如花似玉的漂亮的大姑娘,為了攀上吃糧票的公家人,不論對方是麻子,是禿頭,是瘸子,她們都是非常樂意的,有多少城裡頭的二百五似的男子漢,娶了農村水靈鮮嫩的姑娘,一些姑娘雖說是自願,可是一起步入洞房時,那些二百五似的男人向她們撲來時,心中的那種滋味真是難以形容。一些有了出息的農村小夥子,一旦透過奮鬥,吃上了糧票,總是千方百計地甩掉過去談的農村中的“向陽花,”而找一個在人的相貌、才氣等方面都不如“向陽花”的城裡吃糧票的物件。在那個時代的農村,因為這個吃不吃糧票釀成的婚姻悲劇何止成千上萬。那個時代的婚姻變故,基本上就是這吃不吃糧票的地位上的懸殊。農村人和城市裡的人競爭的起點太不公平。老來俏當初之所以看重了二柱子,除了二柱子人長得帥氣,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看二柱子有發展成吃糧票的公家人的前景,因為那個時代地地道道的農村人要想吃上糧票,當兵是一個最主要的途徑。
“說那些幹啥,一個人一個命。大柱子是好人,他對我很好,家裡的重活從來不讓我做。刷鍋洗碗的事情他也搶著做,對我那是沒有說的。”
“是好人就要跟他睡覺時吧。我說呢,肯定是過上感情了。我說閨女呀,世上好男人上把抓,你怎麼會看上他這個半吊子,媽媽我這一輩子是破罐子破摔了,想好也不可能了,你怎麼能?——”
說著,她嚎啕大哭起來,又是垂胸,又是頓足,最後耍賴躺在地上不起來。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呀,我就怕你重走我的老路呀。誰知道,怕怕,毛狼下,人家會怎麼看待我們孃兒倆呀,我的脊樑骨都被人戳爛了,在加上你,今後,我這脊樑骨就不是脊樑骨,那就是一個篩子了。我的黃天呀,我的厚土呀,我的老天爺呀,我們今後還怎麼在大張莊過下去呀。我鄭二花也是個有頭有面的人呀,當初,十里八村的那個不知道‘頭上梳一個魚鱗辮’的鄭二花。如今那,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實指望你能夠給我找回過去的時光,可是你這麼不爭氣呀。”
哭夠了,他又自解自勸的坐了起來。
“要真是大柱子的,媽媽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過幾天大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