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出發,他們押著三百輛運送糧草的大車,由單于都護府方向向所轄的桑乾都督府方面而去。
我軍押送糧草,在平時也是很平常的事,不要說如今還是戰時。朝廷在上一年派遣蕭嗣業所領的大軍與突厥人作戰,雖然兵敗,但還是有大量的軍士駐紮在離朔州東北方向約數百里的單于都護府治所內,單于都護府治下幾個都督府,還有州縣也都有駐軍,因駐軍人數不少,加上冬天糧草缺乏,需要後方往單于都護府運送糧草,突厥人偵知這情況,也經常派出遊騎襲擊我運送糧草的隊伍,大量的糧草被突厥人搶掠。蕭嗣業當初也是因為糧草被突厥人搶掠,致使軍心不穩,無法繼續北進,又逢大雪,在草原上駐營,也沒加防備,被突厥人偷襲,遭到兵敗的。
糧草被襲,這是件讓人很頭疼的事,糧草對於駐守邊關的將士來說又是不能少的東西,因此在押送糧草時候,都是派遣了數量不少的軍士護送,防備突厥人的搶掠,因我方加強防備,突厥人也沒那麼容易得手了。突厥人也發現了這個情況,每次派出劫糧的人員也多了起來,從開始的幾百到現在的上千甚至幾千人,因為爭奪糧草,兩軍時常有激戰發生。
在差不多劉逸率軍將要抵達目標地方時,張虔勖所領的運送糧草的隊伍也踏著晨曦的亮光從大營出發了,他們這次用來“運送”糧草的都是很大的車,每車可以裝載好多石糧食和草料,但這次車上主要裝載的是草料,卻沒有多少糧食,每車上最有份量的是五名攜帶武器的軍士,幾名軍士加起來有六七百斤重,上面覆蓋著厚厚的草料,這讓外人看去每車所載糧草頗多。
每輛車只有一名趕車的軍士,另外還有“押送”的近兩百名軍士。
馬車從大營內駛出,往北面而去。
領軍的張虔勖也是與其他軍士一樣躺在糧車內,他心裡對這次行動並不是很有底,隨著馬車的顛簸,張虔勖也是在考慮著萬一被突厥人發現破綻,如何做出補救措施,還有如何與埋伏著的劉逸聯絡等事情。
青山以南的草原上,一大隊突厥遊騎正在快速移動。
“大哥,我們在草原上游蕩了三天,一直沒有遇上唐軍的運糧隊伍,看來唐軍是知道我們要劫他們的糧草,不敢派兵運糧了!”一名頭人裝束的突厥人策馬來到另一名相似裝扮的人身邊,大聲地說道。
“二弟,我們再往南看看,若真沒有遇上轉場的牧民,還有唐軍的運糧隊,那也只能回去交差了!”
這是突厥頭人阿史德奉職手下的兩名部落頭人,兄弟兩人,哥哥名喚阿史德元昊,弟弟名喚阿史德那步,兄弟兩人的父親剛死,兩人被阿史德奉職委以共同掌管部族事務的事,這次也是奉了阿史德奉職之命,南下搶劫財物,或者是唐軍的糧草,只是他們在草原上游蕩了數天,只是搶掠了一些牧人的百數匹牛羊,收穫不豐,不甘心回去,繼續南下,想搶掠唐軍的運糧隊或者其他轉場的牧民,搶奪更多的牲畜財物後,再回去覆命。
這兄弟兩人還算齊心,在父親死後也一道掌管所領的部落事務,沒有為權力的事出現爭鬥,主要是兄弟兩人年紀相差大的緣故,再因為他們的部落只有萬餘人,實力弱,自己內部起爭鬥,很容易被人收拾。
他們這兩千餘騎在繼續南下時,也派出一些遊騎偵探附近的情況。
阿史德元昊兄弟視野中,幾騎派出去的遊騎正快速返回中,領頭的一人還在那裡大叫著,只是距離遠,還有馬蹄聲音的紛亂嘈雜,聽不清在喊什麼。
“一定是發現了情況!”阿史德元昊命令所部停了下來,心內很是興奮。幾天無所事事下來,是很枯燥的,他們很想好好地幹上一場,搶奪了大量的牲畜財物之類的回去交差,省得在沒有什麼人煙的草原上游蕩。
幾騎飛奔到面前,一名派出去打探情況的手下喘著粗氣報告道:“頭人,前方五里地,發現唐軍的運糧車隊,共計有兩三百車,護衛的唐軍只有數百人!”
“好!哈哈哈”阿史德元昊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他們自覺這次將要無功而返時候,卻送上來這麼一大樁買賣,幾百大車的唐軍糧草,且只有數量不多的軍士護衛,自己所領的這兩千多名兒郎,一定能輕鬆地將這部唐軍解決的。
“大哥,快下令吧!”年少的阿史德那步一臉的激動。
這是一個嗜血成性的部落,他們都喜歡殺戮,以多殺人評價一個人的勇武,年少的阿史德那步也不例外,希望能在拼殺中表現自己的血性。
“跟著我,往南衝,將唐軍的運糧車隊截下來!”阿史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