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大漢就全是庸才,不值一提。”
魏霸漸漸的明白了,情況和諸葛亮猜想的差不多,他和諸葛喬都是引玉的磚,對方的目的還是要引起荊襄系的內訌。只不過出發點是為曹魏消除隱患,和蜀漢內部的巴蜀繫有沒有關係,現在還很難說。這樣的事情,以一個執行的小卒來說,根本沒有資格知道。
打聽完了訊息,魏霸迎著那壯漢企求的目光,微微一笑:“我說過,既然你喜歡扮我,那就請你再扮一次。”
壯漢駭然大驚,張嘴欲吼,沒等他吼出聲,魏霸一刀割斷了他的脖子,同時也割斷了他憤怒的吼叫。
“豎子,你言而無信。”
魏霸轉過頭,看著那個剛剛甦醒過來的年輕漢子,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什麼時候說過饒了他?”
年輕漢子語塞。就他聽到的而言,魏霸的確沒有說過要放過壯漢的意思。
魏霸走到他的面前,很自然的用刀去割他的腳筋和手腕,那年輕漢子驚恐的叫道:“你殺了我吧,休想從我嘴裡得到一言半語。”
魏霸詫異的說道:“我什麼時候想從你嘴裡得到一言半語,你不過是行動小組的小頭目,知道的東西又能比他多多少?”
“那你”
“我就是想折磨折磨你。”魏霸說著,短刀輕揮,利索的割開了他的手筋腳筋,然後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輕輕的揭開他臉上已經被鮮血染成暗紅色的黑紗,露出一張扭曲的臉。
“想死嗎?”
“你殺了我吧,我既然做了細作,就不怕死。”
魏霸聳聳肩。“我沒說你怕死,我只是說,你想不想我做得乾淨點?”
年輕人要瘋了,他一直沒有正眼瞧過魏霸。在他看來,魏霸雖然和他差不多大,又在不久前立了功,可是要和他這樣一個做了幾個細作的人比起來,魏霸不論是從心機還是經驗都差得太遠,要論武技,他也遠遠不是壯漢的對手,之所以留著魏霸,不過是藉助他的力量逃出漢中罷了。他哪裡會想到魏霸會突然暴起傷人,一出手就牢牢的控制住了局面。
現在回想起來,魏霸要壯漢背靳東流的時候,大概就做好了準備,而自詡為精明的自己當時卻一點警覺也沒有。雙方的心機差得太遠,以至於他的信心迅速崩潰。他之前也瞭解過魏霸的相關情況,所以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麼一個權貴子弟會有這麼深沉的心機。
“你不要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年輕人牙齒打顫,咯咯作響,渾身抖得像打擺子。
“那也沒事,我有足夠的耐心。”魏霸坐在他身邊,一手從旁邊摔落在地的包袱裡拿出一塊熟狗肉,咬了一口,慢慢的嚼著,一手用刀在年輕的大腿上割了一刀。
“啊——”雖然傷口不是很深,可是年輕人卻驚恐的叫了起來。
魏霸不為所動,刀尖滑到他的膝蓋處,突然用力一敲。
更尖利的慘叫聲在山洞裡迴響。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靳東流像是看陌生人似的看著魏霸,臉頰隨著年輕人的慘叫,不受控制的抽搐著。一兩個細作的死,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魏霸的殘忍,卻讓他這個經歷過戰場的人也忍不住心驚肉跳。
百步之外,一箭射死一個人,和近在咫尺,用短刀慢慢的割開一個人皮肉,看著他鮮血橫流,聽著他慘叫,這完全是兩種感覺。
在魏霸把年輕人的膝蓋剝出一半的時候,靳東流終於忍不住這種折磨了。
“魏子玉,你給他一個痛快吧。我認識那個黑魚。”
“你認識?”魏霸很詫異:“你一個帶兵的將領,怎麼會認識細作的頭目。”
“很偶然的情況下,我見過那人一面。”靳東流嘆了一口氣:“你還記得,我第一次看到你身邊的那個婢女時的情景嗎?”
魏霸愣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錯,你當時的確有些異樣,我還以為你被她臉上的青斑嚇住了,或者對我好德甚於好色的聖人品質表示景仰呢。”
靳東流咧了咧嘴,想笑又沒笑出來。他低下頭,“黑魚的長相,和你那個婢女有三分相似。”他頓了頓,又道:“如果沒有那個青斑,應該有七分相似。他可能也是彭羕的兒子。”
魏霸眼珠一轉,脫口而出。“不可能,彭小玉沒有兄弟姊妹。”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黑魚對諸葛亮有深仇大恨。”靳東流無聲的笑了笑:“其實你也應該想得到,如果不是整天盯著諸葛喬的人,怎麼會抓住這麼好的機會,既殺了諸葛喬,又把禍假到你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