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夏侯懋喜歡他,可是一旦能證明他是詐降,哪怕是隻有幾分可能,夏侯懋也會翻臉,變身為兇殘的魔王。
自己無意中,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而起因只是一個小小的疏忽。
魏霸的後背一陣冷汗,如果不是已經演了幾個月的戲,又剛剛在夏侯懋面前大獲全勝,他此刻未必就控制得住情緒。
這姑娘究竟是人是妖?怪不得彭小玉斗不過她,簡直是人精嘛。
“還有嗎?”
“還不夠?”
“顯然不夠嘛。”魏霸笑了起來:“你不妨現在就去對將軍說,看你這個理由夠不夠。你既然沒對將軍說,卻來對我說,大概還是想拋磚引玉,想從我這裡再掏出更有價值的東西吧?”
夏侯徽沉默不語。她的心思又一次被魏霸猜中了,僅僅這個理由,是不足以證明魏霸是詐降的。如果夏侯懋不信任魏霸,她現在可以將魏霸投入大獄裡,幾番一折騰,估計他什麼都肯招,現在夏侯懋對魏霸非常看重,又怎麼可能僅憑這一條理由就把魏霸投入大獄。
“夏侯姑娘,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我必須要告訴你,你太過敏感了。”魏霸呷了一口酒,不緊不慢的說道:“也許,是因為我擊敗了你未來夫君司馬師?”
一聽到司馬師的名字,夏侯徽突然惱怒起來,站起身,拂袖而去。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件事,得知了三馬同槽的夢,明白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之後,她對這門親事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噁心,偏偏魏霸還死抓住這件事不放,而夏侯懋也認定了她是想為未來的夫家出力,想挖他的牆角。如果是以前,也許她要承認的確有點這樣的想法,可是現在,她對司馬家一點好感也沒有,又怎麼會為了司馬家而傷害夏侯家的利益。
問題是,誰能信她?
陳祥思索片刻,對魏延說道:“將軍,我覺得這樣不妥。”
魏延詫異的轉過頭,眉頭緊皺:“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陳祥有些緊張,卻還是堅持說道:“將軍,我覺得這樣做很不妥。”
魏延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起來,抬腿踢了陳祥一腳:“小豎子,還真是跟誰像誰啊。你才長了幾根毛,竟敢質疑老子的決定?別說是你,就算是你的少主在這兒,他敢說老子做得不妥?”
陳祥脹紅了臉,單腿跪倒在地。“將軍,少主再三說過,搶佔潼關,是最關鍵的任務。潼關長年失修,破損不堪,他為了不引起夏侯懋的注意,也只能暗中準備修城的木料,不能光明正大的修城。如果不能趕在曹魏援軍趕到之前把城修好,傷亡必然會很大,能不能守住關中,也沒有保證。戰場緊急,留給將軍的時間並不多,長安離郿塢兩百六十里,離潼關也有兩百里,僅是路上來回就需要七八天,再加上作戰時間,很可能需要十天左右。將軍,你耽誤不起這十天時間啊。”
魏延驚訝的看著陳祥。他知道魏霸看重陳祥,當初在上庸和魏風分兵時,魏霸就把陳祥留給了魏風,事實證明,後來魏風能順利攻破木蘭塞,陳祥是有功的。因為這個原因,陳祥的父親陳管事現在已經成了魏家和張管事並肩的大管事。
可是魏延沒想到陳祥敢否決他的計劃。他想笑,卻又沒笑起來,沉下臉,低吼一聲:“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家主?”
陳祥雙腿跪倒在地,頭頂在地上:“將軍言重,屬下不敢承受。將軍,此戰關係甚大,真的不能有任何疏忽啊。一旦潼關失守,曹魏援軍湧進關中,不僅丞相的北伐大業會受到影響,魏家這麼多年的基業,也會毀於一旦。到時候後悔晚矣。屬下百死,不敢不諫,請將軍三思。”
“放屁,老子能不知道這些?”魏延見陳祥擺出死諫的樣子,頗有些沒面子,他低聲喝道:“子玉就在郿塢,身邊雖有敦武,可是一旦形勢暴露,又能撐得幾時?就算拿下了整個關中,如果子玉死了,又有何意義?你給我起來,再敢廢話,我就讓你試試這魏家新刀的鋒利。”
陳祥也急了,霍的站了起來,扯開衣領,露出結實的胸膛,急赤白臉的說道:“將軍,我奉少主之命,前來通知將軍。將軍如果不肯聽從,將來少主必然拿我問罪,就算少主不責罰我,誤了大計,我也無顏活在世上。既然如此,不如將軍現在就殺了我。”
魏延也火了,嗆啷一聲拔出半截長刀:“嘿——你這臭小子,沒上沒下的,以為老子不敢殺你?”
陳祥毫不畏懼的向上迎了一步,與魏延怒目對視。旁邊的武卒們一看,連忙上前拉開他,有的喝斥他,有的向魏延求情。魏延生了半天氣,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