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說道:“將軍,我剛剛打聽到了大軍的安排”
陸遜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陸嵐,抬起頭,又看了一眼孫舒城,遲疑了半晌,這才說道:“如何?”
“非常不好。”陸嵐把打聽到的情況說了一遍。陸遜雖然賦閒在家,可是他一直關心著武陵的戰事,孫魯班回來之後,他原本以為戰事有了轉機,這才讓陸嵐去打聽打聽。不料陸嵐打聽到的情況卻與他希望的截然相反,孫權不僅沒有下令收兵,反而要潘濬等人加速進兵。陸遜為此擔心不已,這才讓陸嵐找關係去了解大軍的行動細節。
陸遜雖然現在賦閒,可是他畢竟曾經是不可或缺的重將,陸嵐經過努力,還是得到了三路大軍的大致行動方案。憑他在軍中多年的經驗,他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危險,這才急急忙忙的來找陸遜。
聽完陸嵐的轉述,陸遜呆若木雞,站在水池邊,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平靜的水面,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公主去哪兒了?”
“不知道,這兩天宮裡沒人見過她。”
“這麼說來,是公主吃了苦頭,大王生氣了。”陸遜緩緩吐出一口長氣,神情落寞。“大王最近心情波動太大,沒有以前那麼鎮靜了。”
陸嵐沒有說話,他對孫權的意見很大,只是陸遜聽不得他對孫權不敬,所以他不敢當著陸遜的面說。
陸遜轉身向書房走去,步履有些匆忙,有些失態。陸嵐看了,鼻子一酸,險些落淚。孫舒城見了,猶豫了一下,起身向書房追了過去。等她追到書房門口時,陸遜正在研墨,感覺到門口的身影,他頭也不抬的說道:“仲山,研墨!”
“夫君,你又要上書?”孫舒城扶著門框,氣喘吁吁的問道,眼中全是痛苦。陸遜前幾次上書都惹得孫權非常不高興,有一次竟然把陸遜的上書扔在地上,用腳踐踏。訊息傳到府中,陸遜一個人在書房裡坐了一夜,彷彿丟了魂似的,好長時間才算是緩了過來。她不希望陸遜再一次遭受這樣的打擊,而且她也知道,現在陸遜上書,很可能會再次惹怒孫權。
陸遜聽到孫舒城的聲音,詫異的抬起頭,他猶豫了一下,招了招手:“夫人,你過來。”
孫舒城愣了一下,舉步進了書房。陸嵐正好趕到門口,見此情景,大感意外,隨即又收住了腳步,悄悄的退了出去。
“你幫我研墨,我要上書大王。”
“夫君,你這樣做,只會激怒他,於事無補。”
“我知道。”陸遜的眉心不受控制的抽搐著,“可是軍情緊急,我不得不如此。”
孫舒城急了,提高了聲音:“夫君,潘步呂三人難道還打不贏一個魏霸,非要你來指點一番?”
陸遜搖著頭,苦笑道:“夫人,我怎麼會這麼自傲呢。這三個人都是能將,如果讓他們任何一個人指揮大軍,就算不能取勝,至少也不會輸得太慘。可是現在他們各自為政,無法互相配合,這才是問題所在。大王不知為了什麼,逼令他們迅速解決魏霸,豈不知這正中魏霸下懷。欲取魏霸,當以重兵圍困,緩緩圖之,越是急,越是容易出錯。我擔心這一仗打完,我們已經無兵可用。”
“有這麼嚴重?”孫舒城倒吸一口涼氣,禁不住掩住了嘴巴。
“想想關中吧。”陸遜鋪開紙,看著孫舒城:“夫人,你說我能坐視不理嗎?”
孫舒城猶豫半晌,挽起袖子,拿起硯子,研起墨來。不一會兒,她研好了墨,陸遜也準備好了筆,一筆一筆的寫了起來。
孫權看著一步步走上殿來的孫舒城,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袖子。
“舒城,為何而來?”
孫舒城拜倒在地,以額觸地,叩了三個頭。聽著額頭在地板上撞擊的聲音,孫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作為兄長孫策幾個孩子中最年長的一個,孫舒城對他的意見也最大,她接受了他的一切安排,從來沒有反抗,但是她的反感也從來都不加掩飾。像今天這樣給他行這麼大的禮,這還是第一次。
孫權不禁有些不安起來。
“舒城,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何行此大禮?”
孫舒城伏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說道:“舒城想請叔叔開恩,允許舒城把夫君的奏疏讀完。”
孫權眉頭一跳,怒氣隱現,可是一看到伏地不起的孫舒城,他無來由的嘆了一口氣:“伯言雖然深居簡出,看來卻依然訊息靈通啊。不知道他又有什麼高見?”
孫舒城沉聲道:“舒城姓鄙質陋,不知高下,但請叔叔開恩,能容舒城讀完夫君的奏疏。至於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