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各種蠻夷,要驅蠻夷與蠻夷作戰,我怕他會禍起蕭牆啊。大戰之時,稍有掣肘,都有可能一潰千里,更何況自己的大營中有一半的人可能會成為敵人。”
秦朗和田豫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必須儘快擊敗諸葛亮,把他趕出關中。”張郃剛將杯子伸過去,秦朗就立刻給他添滿了酒,然後聚精會神的聽他說。曹睿讓他來的目的之一,就是讓他跟著張郃歷練,為將來的成長做準備。就像讓夏侯霸做曹真的前鋒一樣,這都是有計劃的安排。現在閒居大帳,聽張郃這樣的宿將評點三方將領的用兵長短,對他來說是難得的學習機會。
“魏霸之所以能在荊州開啟局面,是因為他善得蠻夷之心,善用蠻夷之力。諸葛亮目前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所以他沒有與羌胡進行聯絡,可是我相信,經過這一戰,他很快就會注意到這個漏洞,並進行彌補。”他頓了頓,看看秦朗和田豫,“你們想想看,如果我們身後的鮮卑人、匈奴人就像現在的蠻夷支援魏霸一樣支援諸葛亮,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秦朗和田豫互相看了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張郃微微一笑,用大手拍了拍腿:“說一千,道一萬,諸葛亮是聰明有餘,閱歷不足。正像他對這種嚴寒天氣下的作戰方式不太熟悉一樣,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注意到草原上的胡人有多大作用。不過,他很善於總結,很快就會明白這一點。我相信,下一次作戰,他也許就會派人聯絡柯比能,就看我們給不給他這個機會了。秦將軍,你若有心征戰天下,就要對塞北多加用心。你是邊地人,應該明白邊地的情況。田將軍久在邊塞,你不妨多向他請教請教。”
秦朗笑了起來,舉杯向田豫示意道:“田將軍,還望不吝指教。”
田豫連忙還禮:“張將軍謬讚了,我實是愧不敢當。要說胡人,其實和蠻夷差不多,不過是緣利而聚,緣利而散。要籠絡他們,無非誘之以利,示之以威罷了。此外,大部分胡人生活艱難,只要將軍能管轄部下,不要盤剝他們,把他們逼到無法生存的地步,他們還是安份的。歷來胡人生亂,大部分是官吏盤剝過深,小部分是胡人頭領不自量力,只要控制好這兩類人,胡人也不難治理。如果將軍能讓他們過上好曰子,那他們就會和狗一樣聽話,只是塞北貧瘠,要想過上好曰子,卻不是易事呢。”
張郃連連點頭,贊同田豫的看法。“這大概就是南方的蠻夷和北方的胡人的區別了。北方寒冷,物產稀少,生存不易。而南方卻氣候溫暖,聽說有的地方甚至一年兩熟三熟,物產之豐富更非北方所能比。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魏霸佔據荊州甚至交州,對我們來說可不是好事。”
秦朗深表同意。
“好在南方不產良馬。”田豫打了個岔。
“這才是天道公平。”張郃深表贊同。
三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姜維推開帳門,走進諸葛亮的大帳,見諸葛亮正在燈下襬弄著什麼,不禁好奇的問道:“丞相,又有什麼發明?”
諸葛亮聞聲抬起頭,見是姜維,連忙招了招手,笑道:“伯約,你來看,我準備用這個來運糧,你看如何?”
“運糧?”姜維不解的打量著諸葛亮手中那個像頭牛的東西:“這個怎麼運糧,能走麼?”
“能走啊。”諸葛亮將木牛擺在案上,扳動一根木杆,木牛就在案上一步一步的走了起來。更讓姜維驚訝的事,這頭木牛居然還爬上了硯臺,接著又爬上了公文堆。姜維這才注意到,案上的公文被諸葛亮堆成了高低不平的小山模樣。
姜維又驚又喜:“丞相,你這是”
“雙方僵持,誰能堅持到最後,就看誰的後勤補給能堅持更長時間。”諸葛亮笑了起來,神情中有些疲憊,還有幾分欣慰。“在這一點上,我們有優勢。魏霸佔據交州,又和吳國媾和,現在交州的稻米可以沿水路一直運到襄陽。如果我們能收復武關,重新打通武關道,這些稻米就一直能運進長安。現在麼,還要翻越子午谷,山路崎嶇難行,我做了這頭木牛,準備用來運糧。”
姜維拿起木牛,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讚不絕口。“丞相,你真是真是天縱之才啊,居然能做出這麼精巧的機械。我想就是魏霸在此,怕是也要甘拜下風呢。”
諸葛亮笑了起來。“若說別人,我還有幾分自信,至於魏霸嘛,我可不敢在他面前賣弄機械之術。”
“丞相對魏霸的評價甚高。”姜維小心的放下木牛,提醒道:“可是魏霸能夠如丞相希望的那樣,源源不斷的支援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