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軍將士都在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魏霸的武技居然高到這個地步?怪不得征戰一生的潘老將軍都敗在他的手下。
不僅吳軍將士看不明白,就連敦武都糊塗了。魏霸今天的招術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這是什麼招數?看看魏霸雙手抱圓的架勢,倒有點像是養生用的雲手,可是雲手能實戰嗎?
魏霸見丁奉失去了戰鬥力,不可能再戰,吳軍又都傻乎乎的看著他,根本沒有上前的意思,便收了式,放下了袖子,剛準備說幾句場面話,身後傳來陸遜那特有的低沉男中音:“你這是什麼拳法?”
魏霸轉過頭,打量了陸遜半晌,展顏一笑:“秤砣拳法。”
“秤砣拳法?”在部下面前,陸遜很想讓自己保持沉穩,只是沒忍住,“撲哧”笑了一聲:“看起來很高妙的拳法,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粗鄙的名字?”
“粗鄙嗎?”魏霸搖搖頭:“陸將軍,秤砣雖小,壓千斤啊。”
陸遜一滯,想起了魏霸剛才對他說過的話:你有秤,可是我有秤砣。秤砣雖小壓千斤,這是魏霸在提醒他什麼嗎?他抬起頭,剛想再問兩句,魏霸卻走到丁奉面前,一揮手:“來人,把他給我摁住了。”
兩個武卒上前,死死的摁住了丁奉。丁奉用力的搖了搖頭,這才清醒一些。
“小子,剛才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我”丁奉無言以對。
“你要是想賴賬,也沒關係,自己抽自己兩個耳光,當眾承認食言自肥,我就算了,不和你一般計較。”魏霸笑盈盈的說道:“如果你還是個一言既出的漢子,認賭服輸,我就給你個面子,向潘將軍道個歉。如何,你自己選。”
丁奉愕然半晌:“你你真願意給潘將軍道歉?”
“如果單論他,他不配。”魏霸拍拍丁奉的肩膀:“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他這個臉。你想好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要拖拖拉拉的像個女人,爽快點!”
丁奉低著頭,非常猶豫,一時現場有些沉默,只有鈴鐺劍環上的鈴鐺“丁丁”作響。丁奉跪在地上,一眼正好看到那個鈴鐺,他忽然身體一震,仰起頭,死死的盯著鈴鐺。鈴鐺還處在興奮之中,一見丁奉這麼瞅她,頓時火起,杏眼一瞪,抬腿就是一腳踹在丁奉的肩上:“臭小子,你找死?”
丁奉被踹得一晃,卻什麼也沒說,一咬牙,拜倒在地:“行,只要你願意給潘將軍道歉,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魏霸走到氣息奄奄的潘平面前,躬身施禮,一本正經的說道:“潘將軍,漢吳本是盟友,我與令尊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房陵的事,多有誤會,是我當時年少,一時衝動,這才傷了老將軍臉面。將來有機會,我一定向他當面道歉。今曰之事,是我管教不嚴,讓潘將軍受委屈了。鈴鐺!”
鈴鐺不情不願的走了過來。
“出手不知輕重,還不給潘將軍道歉?”魏霸虎著臉:“分了勝負,便當停手,怎麼能這麼做呢?”
鈴鐺勉強行了禮,一點誠意也沒有的說了兩句客氣話,便氣呼呼的退了下去。不管怎麼說,魏霸實現了自己的諾言,給潘平道了歉,他對丁奉說:“我承諾的事,我做到了,你什麼時候來,由你自己決定。”說完,他對陸遜拱拱手,揚長而去。
陸遜莫名其妙,一細問,這才知道魏霸和丁奉打了個賭。他皺了皺眉,若有所思。時間不長,丁奉紅著臉過來請示,準備履行自己的諾言,去追隨魏霸。陸遜也沒多說什麼,擺了擺手,就同意了。
丁奉出去之後,陸嵐有些不解:“將軍,丁奉雖然讀書不多,可是武力出眾,將來也是一名難得的鬥將啊。怎麼能讓他”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無權干涉。再說了,認賭服輸,我不能讓魏霸看低了我們吳人。”陸遜沉吟道:“魏霸究竟是真的魯莽,還是裝的?”
陸嵐不解:“這還有什麼真的假的?他們父子都是武夫。”
“不然。”陸遜緩緩的搖搖頭:“他那個拳法名字雖然粗鄙,可是有四兩撥千斤之妙,頗合易道,絕非一個粗鄙不文的武夫所能領悟的。聽說他的師父是趙子龍將軍,趙將軍是何等樣人,他一輩子都沒露出過破綻,怎麼會選中魏霸做弟子?”
陸嵐也有些不安起來:“那將軍的意思是,他是故意的?”
“不好說,至少有這個可能。戰船的事,我覺得也許是他故意的,這就是他的秤砣。”陸遜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這事不容小視。我們總不能把秤砣總捏在魏霸的手裡,必須找到能夠和魏霸媲美的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