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在了朦朧的水霧之中,那高聳的樓閣,在飄渺的霧氣裡若隱若現,彷佛天上宮闕。
快步走過的巡邏兵腳步聲,提醒著深夜的不速訪客們,這裡的防衛森嚴!
呂不韋從院牆跳落下來的時候,天上的雨下得卻更大了些。
呂不韋體內內力流轉,四周的一切彷佛都變慢了很多,那些雨珠,都近似於在空中凝滯住。士兵們抬腳落地,彷彿需要漫長的一個世紀般緩慢。
呂不韋向著院牆上揮了揮手,自己的身體卻宛如一團幻影,流暢的穿過那無數水珠組成的世界。
呂不韋的身體一閃即逝,彷佛鬼怪一般。
唯一能證明他曾經在那個空間存在過的證據,則是地面一溜灰白的水線。
雨水敲打在屋頂的瓦片上,使人產生了無力之感,只想倒頭好好的睡上一覺。
呂不韋繞過城主府中,先後出現的四起巡邏兵,靠的是他那閃電般的速度,以及悄無聲息的身法。他甚至在距離一隊巡邏計程車兵,一米遠處站了半天,那些士兵卻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繼續目光炯炯,高度警戒的走了過去。
呂不韋對自己現在的能力很是滿意,也對過去毫不相信的輕功,有了層更深刻的印象。
朝著城主寢房處的方向滑了過去,身體就尤如一抹月色下的魅影,一閃就是數丈的朝著前方急行。
城主凌遠的寢房處,兩個帶劍的門客站在房門外,看起來已經是瞌睡得厲害了,腦袋一點一點的,握著劍柄的手,也經常滑落下來。
房間裡,一箇中年人坐在案前,手上抓著薄薄的一卷竹簡,呆板的望著上面,眼睛一眨不眨,如同一座蠟像。
他身邊左右坐了四個年紀不等的女子,從中年到花樣都是齊備,姿色也皆算上等。這四個女子都在低聲飲涕著,呂不韋卻能從中聽出,年紀略輕的兩個女子的啼哭聲中,卻帶著濃濃的睏意。
‘咕咚’一聲,其中年紀最大的中年女子,已是哭得昏倒在了地上。那中年男子皺眉望了她一眼,立刻低聲對其他的三個女子喝道:〃都哭了幾天了,真是麻煩,你們扶起她,都回去睡吧!〃三個睡眼惺忪的女子,胡亂的抬起這年紀大的女子,把她給扛了出去。
中年男子望著遠去女人們的背影,低嘆了一聲,連連搖頭,自語道:〃兒子是我的,我自然要擔心。他卻不是你們生的,你們又何必如此假惺惺呢。〃
有點吃力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腰,中年男子站起身來,扔下手裡的竹簡,望著門外劈啪落下的雨水,走到房簷下,望了眼兩名困得幾欲睡去的門客,〃你們也下去歇息吧!〃
兩名門客如同被赦免了般,消失在了廊下。中年人卻站在房簷下,望著天上那一點點月牙,繼續發起呆來。
呂不韋安然的溜了進去,坐在案几旁的軟墊上,拿起杯盞來在衣服上蹭了蹭,端起茶壺倒了盞茶,邊喝邊拿起案几上的那竹簡翻看了起來。
中年人聽到竹簡發出的清脆響聲,回頭看去,卻猛然發現案几旁坐了一個人,不由嚇得倒退了兩步,落到了房簷下的雨中。
被雨水一淋,中年人才清醒了幾分,他本就是行伍出身,膽氣比起一般人,自是大了不少。右掌在面前一橫,低聲喝道:〃你是什麼人?深夜闖到我這城主府,想要幹什麼?〃
呂不韋站了起來,看了看房間內極其樸素,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佈置,暗自點頭。這凌遠是一城之主,也算是個不小的官吏,住處竟然還不如我這商人家的二少爺,倒也算得上是個清官、好官!看來這事兒,我還真要幫一幫他。
呂不韋笑了笑,〃凌大人莫怕,我是被趙王招賢之人,咱們也算是一主之臣。郭家郭縱少爺,現在就在你府門之外,他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凌遠也算是見過場面的人,瞥了呂不韋一眼,突然說道:〃你深夜來訪,不會只是來告訴我,你是被大王招賢之人吧!〃
凌遠聽呂不韋說郭縱就在府外,頓時心裡徹底的安定了下來,知道呂不韋定是有事而來,所以也不再戒備,而是大搖大擺的坐在了呂不韋側面的一張軟墊之上,兩隻手放在了自己略微凸起的肚皮上,輕輕的拍打了一下。
呂不韋笑起來,抓起了桌上的茶壺,翻過了一個杯盞,給凌遠也倒了一杯冷茶。凌遠剛要伸手去拿茶盞,卻好象明白過來呂不韋所來的目的,低聲喝道:〃你可有把握解決這事?〃他緊緊盯著呂不韋,生怕落掉呂不韋一絲的神態變化。
呂不韋微笑著回望凌遠,半天才終於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