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中原之地,四方諸侯尚多,且曹操本人亦無代漢之心,多年後的事,郭嘉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預測得到。曹昂隨額首細問道:“請奉孝兄教我。”
郭嘉沉聲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司空大人目前最為擔憂的便是怕自己百年之後,曹氏無人可託,所以司空大人目前最希望的就是大公子能夠助其一臂之力,讓司空大人放心征戰天下。”
“所以,此番南征漢室逆賊,大公子必須立下大功。若如此,則司空大人便可藉機,為公子在朝中奏功,到時公子便可與明公同立朝堂,日後明公征討四方之時,便再無後顧之憂。”
同立於朝堂?曹昂心中暗自琢磨,接著便猛然醒悟。這就好似皇帝立儲君一般,封建統治者一旦感覺自己年老體衰或是御駕親征一時難歸之時,便立下儲君,以備後患。曹操不是皇帝,自然不可能立儲,只有以升官的方法來暗予權謀,但現在的曹操尚還不是歷史上那個執掌全權的大漢丞相,更不是那個宛如國君般的魏王,漢朝廷股肱尚多,自己若無軍功,曹操也不好亂升自己的官。想到此處,曹昂心中頓時盡皆明悟瞭然。
“承蒙奉孝兄提點,令曹昂醍醐灌頂,感激不盡!”只見曹昂輕輕的衝著郭嘉微一抱拳,郭嘉笑著擺擺手道:“大公子無須如此,為明公和曹氏分憂盡責乃是郭嘉分內之事,況且今日之事本就是郭嘉信口胡言,大公子只需聽聽便可,日後如何行事,便是公子之事了,那可是與嘉全無關係啊。”
曹昂輕輕笑道:“今日之言,出君之口,入昂之耳、上不得天,下不聞地。至於南征袁術之戰,曹昂表現如何,自是曹昂自家之事,與奉孝兄絕無干系。”郭嘉聞言笑著點點頭,眼中瞬間掠過一絲讚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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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曹昂方才從夏侯淵的府內練武出來,徐徐的向著司空府打馬而回,“南征立功。。。”曹昂一邊輕輕的摸著下巴,一邊細細的思索道,雖然說得輕巧,但這軍功哪是說立便立的,幸好自己還有些可以預測的先見之名,只要好好的籌謀策劃,也並不是不可能吧辦到。”
細細思量間,只見曹昂的馬轉了個彎,來到了司空府,見楊元在門口已是等待多時了,遙遙望見曹昂回府,便急忙笑著跑來攙扶他下馬。曹昂轉首看了看楊元,竟難得的沒有出言調侃他,只是若有所思的邁步向著自己的園子走去。而楊元亦是緊緊跟隨其後。
待行至園中,曹昂忽的愣了一下,只見涼亭之中一個白衣女子正在石凳上輕輕的舒指彈琴,那琴聲甚是奇怪,明明是高亢的音調,聽在耳朵裡卻有些沙啞低沉,忽斷忽續,似有似無。此時,四周夜蟲吱嗚作響,夏蟬低鳴,若不仔細去聽,實難分辨。就是曹昂這種後世只聽過流行歌曲和國歌的音律秧子,也稍稍能感覺其中一點悽傷之音。
“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擾民嗎!”曹昂微一愣神,隨即走過去看看究竟是哪個大膽的丫頭沒有許可,竟然半夜在這撫琴。
待行至庭前時,曹昂不由愣了愣,只見亭中的女子身著素白的羅衣,頭叉木搖,披散的烏絲之下是一張柔麗而不輕浮,溫柔而不失英姿的素榮,靈動的雙眼間微微恍出一些憂色,面色淡然悄雅,眉目間卻有種難言的神韻。相比於容貌,那種清幽素雅,淡薄如霜的氣質更加讓人一眼便難以忘懷。
“你是誰啊?”曹昂愣了一下,接著有些呆呆的從口中問出話來。身後的楊元急忙上前道:“大公子忘了,這便是前幾日大公子託小人等好生照料的那位玉姑娘。”
曹昂聞言心中不由感慨道,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前幾日還是人見人躲的乞丐女,想不到在骯髒的碎衣下,竟然還有這種韻味。但被楊元這麼叫破,曹昂頗有些尷尬,轉身給了楊元那碩大腦袋上來了個腦瓜崩,惡狠狠的道:“臭小子,誰讓你多嘴了,本公子難道還會不認識玉姑娘,只是天黑燭暗的,一時沒看清楚而已。。。。”
接著曹昂尷尬的笑道:“呵呵,玉兒姑娘好雅興,適才曹昂沒看清楚,還把你當成府中的下人了,恕罪恕罪。”
“大公子切莫如此,玉兒不過高鄉侯府一婢,豈敢讓公子賠禮。”她是個冰雪女子,昔日在高鄉侯府,就頗得蔡邕和蔡琰的喜愛,曹氏父子身份極高,又是她救主的唯一希望,自是不能以平禮相待。
曹昂點了點頭道:“玉姑娘無需如此多禮。曹某與家父可能不久即將南下討逆,衣裝吃喝用度,若有所缺,只管向楊元開口便是。”接著回首示意了楊元一個眼神。
楊元隨即明悟,接著急忙躬身道:“大公子只管放心,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