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叮囑:“東道主同意我們在他們休息的時間使用他們的訓練場,你們要珍惜這個機會!明
白嗎?!”
“明白!”隊員們整齊地低聲吼著。
“跑步走,不要喊番號。”何志軍說,“其他國家代表隊還要休息!”
中國代表隊隊員揹著大背囊和武器裝備無聲地跑過國際偵察兵營地。
一個外軍特種兵拿著牙刷滿嘴沫子問:“他們幹什麼去?”
另一個外軍特種兵鑽出帳篷:“上帝啊,他們不是要訓練吧?馬上就比賽了,體力會透
支的!”
訓練場上。在雷克明大聲的英語口令當中,代表隊員們在泥地當中摸爬滾打。
何志軍黑著臉揹著手站著,面色嚴肅。
夜色很深,滿身泥水的中國代表佇列隊輕聲跑回。鑽進各自的帳篷,田小牛直接就把自
己扔在行軍床上,呻吟著:“我退伍回家,肯定沒人跟我搶民兵連長了”
董強坐在地上靠著床頭,脫下短袖衫:“瞧你那點出息”說著說著就歪在床頭,呼
嚕起來了。
張雷脫下軍靴,拽掉溼透的襪子,腳上的皮又爛了。身邊的劉曉飛已經歪在床上著了,
渾身溼透的軍裝都沒脫。
“我們的苦還沒開始。”林銳苦笑說,“我仔細看了大賽組委會給的資料。比賽地區地
理環境不是一般複雜,低海拔森林沼澤地、原始森林、次森林覆蓋面積達到70% ,湖泊、沼
澤地眾多。在夜間的溫度會達到零下10度左右,最關鍵的是,大部分地區根本就沒有路。”
“沒有路,我們走出來就是路。”陳勇拿毛巾擦著自己健壯的上身,“特種兵走的就是
沒人走的地方,我們走過去了就是路了。”
張雷哆嗦著手點著一顆煙:“地圖送來了嗎?”
“人家根本不給地圖。”林銳說,“大賽組委會給當地的地圖出版社打了招呼,嚴禁印
刷比賽地區的詳細地圖。他們手裡的作戰地圖要等比賽開始前才會給我們,而且是英文和愛
沙尼亞語的,我們根本就沒接觸過那些地名。”
“我們兩個小組不能一起走。”陳勇說,“如果全軍覆沒就沒臉回去見人了,我們分開
走——相互距離不超過1 公里,如果一個小組出事,另外一個小組要策應一下;如果策應不
了,就趕緊走自己的。必須保證有一個小組可以到達終點!”
大家都不說話。
陳勇看張雷:“你看呢?”
張雷站起身看著陳勇,兩個人對視著半天沒說話。
“為中國陸軍的榮譽。”陳勇伸出右拳。
“為中國陸軍的榮譽。”張雷也伸出右拳。
兩個拳頭撞擊在一起。
海濱的一輪紅日被撞擊出來,揹著大背囊的中國陸軍特種兵們高喊著番號在沙灘上瘋跑。
奔尼帽下黑白分明的眼睛,黃色的面板。
高喊的嘴裡迸發出清晰的漢字:
“一——二——三——四!”
在沙灘上做準備活動的一支外軍特種兵代表隊都抬起頭看著他們跑過來。
“這會是一場艱辛的比賽。”隊長嘴裡嘟囔。
“為什麼?我們不是每年都來嗎?”滿頭大汗的隊員問。
“因為他們——中國陸軍。”隊長看著跑過來的中國特種兵們。
奔尼帽下的黃色臉孔逐漸清晰,年輕而又充滿鬥志。
中國軍靴在愛沙尼亞的沙灘上踩下清晰的腳印。
“愛沙尼亞在哪兒啊?”
蕭琴拿著放大鏡,脫了鞋穿著襪子跪在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圖上找。劉勇軍戴著眼鏡坐在
沙發上看《衛國戰爭史》,不時地記著筆記。
“老劉,你幫我找找啊!”蕭琴氣餒地放下放大鏡,“這愛沙尼亞在哪兒啊?我怎麼找
不到啊?”
“你也不看看是哪年的地圖。”劉勇軍看都不看她,“國際局勢風雲變幻,分久必和和
久必分——愛沙尼亞是1991年才獨立的,那是88年的地圖!我扔閣樓上你非要找下來!”
“你不早說!”蕭琴一屁股坐在地圖上,“你早說啊,我就不找了!”
劉勇軍笑笑:“我看你這樣找,倒是蠻可愛的!”
“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