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去挑幾個好的,隨便給代妍姑娘也買兩個丫鬟。”說著,吳遠明一把拉住準備開溜的鄭莘,強行解開她腰間的荷包,從中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叫給行動經費已經快用光的李雄飛,李雄飛大喜而去。
“臭淫賊,又搶我的銀子,我的錢快花光了。”鄭莘握緊荷包,氣呼呼的向吳遠明哼道。吳遠明笑道:“怕什麼,我的銀子被惠兒妹妹保管著,到了揚州我加倍還你。”
“說話要算話,我可記著帳的。”鄭莘這才有些消氣,不過小丫頭稍一盤算,又拉著吳遠明嘀咕起來,“吳大哥,我一向精打細算你也看到了,等到了揚州,你把你的銀子要回來,交給我保管好不好?”
“那惠兒不把我宰了才怪?”吳遠明直翻白眼,心說我還沒打算娶你,你就打算控制我的錢包了?就你這脾氣,到了揚州遇是脾氣和你差不多的惠兒,你們倆還不挖對方的眼睛掐對方的咽喉啊?這時候,城門外官道是忽然一陣騷動,一隊人數約有三百的清軍忽然簇擁著幾輛馬車過來,吳遠明知道這條路通往官府在運河中的專用碼頭,想來這支軍隊是從運河而來,忙拉著鄭莘、招呼代妍退到路旁,以免被這些囂張跋扈的軍隊行走間撞傷。誰知官軍隊伍尚未入城,代妍就指著一輛車激動的叫起來,“吳大哥快看,大炮!紅衣大炮!”
“紅衣大炮?”吳遠明知道這玩意是清軍手裡最先進的武器,忙順著代妍所指方向看去,只見一門前細後粗長約三米的鐵製大炮被紅布蓋住一半,正被兩匹高頭大馬拉著,正往這邊緩緩駛來。吳遠明正奇怪紅衣大炮為何出現在這並非戰略要地的高郵城中,代妍忽然又奇怪的向吳遠明問道:“吳大哥,我以前也見過紅衣大炮,可這門大炮怎麼和以前我見那門不一起?這門炮明顯比我見過那門要大要長,上面還多一個鐵叉子?”
“那個不是鐵叉子,是大炮的準星,瞄準用的。”吳遠明隨口答道。但吳遠明腦海中猛的一閃,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時看到的紅衣大炮照片上面並沒有準星,不由心中大驚——難道這是清軍的新式武器?但是讓吳遠明更加吃驚的還在後面,清軍進城後,吳遠明發現紅衣大炮後面的馬車上拉的除了炮彈外,並沒有裝盛火藥的木桶,而是一包包被油紙包著的袋樁物體,並且每一個包裹的大小几乎都完全一樣,顯然是規格化生產的產物,吳遠明臉上不由為之變色,脫口說道:“難道是藥包式發射藥?”
“什麼是藥包式發射藥?”代妍最喜歡研究火器,趕緊向吳遠明問道。吳遠明低聲答道:“是把火藥裝進專用的藥包裡,每發射一顆炮彈填塞一個藥包,這樣即可以避免裝藥過量炸膛或者裝藥過少射程不夠,又可以大大加快裝藥速度,是歐羅巴國家不久前的最新發明。”這個道理吳遠明雖然知道,但吳遠明更知道歷史上這種藥包式發射藥技術腐朽落後的清王朝並沒有引進,而現在這種先進武器突然出現在這裡,如何叫吳遠明不心驚膽戰?
“歐羅巴人真聰明。”代妍讚許道。可新的意外再度出現,一個高鼻深目、捲曲黃髮的西洋人騎在馬上,身著四品官服,頸帶白銀十字架,正被清軍簇擁著進到城中,吳遠明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他,卻馬上猜到他的身份,心道:“南懷仁!湯若望兩年前已經死了,這個時代被清廷任命為官員的外國人,就只有南懷仁了!”
“吳大哥,那個人眼睛怎麼是藍的?”代妍又向吳遠明問道。家在臺灣常見外國人的鄭莘笑道:“代姐姐,紅毛鬼子眼睛五顏六色,不光有藍色的,還有灰色、黃色和褐色,所以才叫紅毛鬼子。”
“美麗可愛的姑娘,我不是紅毛鬼子。”南懷仁正好經過這裡,聽到鄭莘話後便笑眯眯的把頭轉過來,操著一口熟練的漢語說道:“你們所說的紅毛鬼子是荷蘭人,而我是比利時人。”南懷仁雖然態度和藹,但他的相貌對東方人來說著實嚇人,代妍和鄭莘都是不約而同的退到吳遠明後面躲藏,不敢再看南懷仁,南懷仁在中國常受到這樣的待遇,也不生氣,只是催馬前行,不一刻便與清軍轉過街角,直奔高郵館驛而去。
“我真笨。”直到南懷仁走遠了,戰戰兢兢的代妍才懊悔的說道:“聽說西洋人都很精通火器,我應該找他討論一下火器,給他看看我的長射火槍,請他教我做燧發火槍。”
“千萬別去。”吳遠明陰陰的說道:“這個洋鬼子不是好人,不僅是韃子皇帝的心腹,而且還心胸狹窄疾賢妒能,專門幫著狗韃子皇帝專門禍害我國的火器天才(注:1)。”這時候,李雄飛和三個平西王府老兵已經買到四個滿身塵土的女孩過來,因為即將遠離父母家鄉的緣故,那四個女孩都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