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言語中倒是有許多的苦澀:“我們守不住城池。冀縣的失陷是遲早的事情了。”
“所以?”見馬遵見事情說得如此悲觀,梁緒不禁又續了一句。
“所以什麼?我們已經是守不住城池了!”對於梁緒的續說,馬遵覺得很是奇怪,他認為自己無疑已經把事情說得清楚了,“所以?還能所以什麼呢?他有些疑惑。”
“所以對不起了大人!”輕柔的話語在馬遵的耳邊響起,那是梁緒的聲音,馬遵從來也不知道梁緒這麼一個三大五粗的人竟然會說出如此柔和的話語來。若是在一般的情況下,只怕他立馬就結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但眼下他沒有。胸口激起的疼痛已經讓他,無法再說話了。他低下頭去,只見一抹刀刃從自己的胸口透出,那是梁緒從他的背後刺出來的利刃。這是非常致命的。他對此覺得意外。“為什麼?”他艱難的問道。儘管他就做好了去死的準備,但那樣的準備是放在戰死之上,對於自己竟然會死在手下人的背叛上頭,他實在意外的緊。
“大人我們不想死,而且想活得更好!”尹賞在旁邊輕聲回答道。對於這件事情,他不是執行人,卻是十足的策劃者。可以說是他動員了梁緒兄弟的背叛。
“原來如此!”一瞬間馬遵瞭解了一切:因為不想死,所以他們不贊同馬遵的死拼;因為想活得更好,所以他們選擇了背叛,用自己的頭顱去換他們的官職。“這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至少對你們來說是如此!”馬遵苦笑的看著他們卻是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對於尹賞、梁氏兄弟的行為,他實在沒有什麼不滿的,因為這也是一種生存之道。
於是,堅持抵抗的馬遵被尹賞和梁氏兄弟所殺,而殺了馬遵的等人則在這之後,於萬軍包圍之下,在唐軍發動總攻之前選擇了投降。當然,他的投降是以天水太守的名義進行的。所謂的天水太守,也就指的是尹賞——在密謀的會議中,梁氏兄弟卻是一致同意讓尹賞來擔任天水太守而與唐軍交涉。用他們的話來說,“太守是文人做的事情,而剩下的眾人中也就尹賞是文人了。”
這當然也是一個理由,但尹賞還是覺得這理由多少有些牽強。他一直懷疑,梁氏兄弟是不是因為覺得眼下當太守要處理這麼多事情,所以才把當太守的事情讓給自己,或者又害怕所謂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才這樣,反正不是什麼好心。當然,這些事情是他眼下才想到的,至於在會議的當初,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被太守的位置給蒙了心,一口氣高興的答應下來。這就現在看來是一個失算。尹賞總覺得,自己當初只看到了太守位置的風光,卻忘記了這風光之後的麻煩。
“果然是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啊。”尹賞苦笑著。如果說處理這些事情的麻煩還是可以忍受的話,那一道道帶著嘲諷意味的目光,卻是讓人很是難受了。儘管尹賞自己也知道,這樣的目光很可能是對方正常的看法,很可能只是自己的心理在一邊作怪,但他還是認為沒有做錯事情的自己是不應該承擔這樣的指著:“難道在那樣的死地之下,我還要陪馬遵同死嗎?”想到這裡尹賞又苦笑了一下——最近一個時期以來,苦笑似乎已經成了一個慣例,始終由太守這樣的人表現出來。
“這樣不行,我必須做出一些事情,讓大家將這樣的目光收回!”尹賞這樣想著,心中已有了決定。做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大家滿意呢?那很簡單的,自然是立功了。對於自己這樣的投降者來說,只有透過立功,才能讓自己在新的環境中站穩腳步,讓自己取得別人的認可。
“立功,必須要立功才行啊。”尹賞想了想,卻又頭痛起來:已經決定了要立功,但立怎樣的功呢?這確實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尹賞思考半天,仔細的琢磨了一下唐軍的作戰任務,聯絡了一下自己的經歷和自己如今的身份,再把握一下魏軍的戰術,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對唐軍來說:失敗則無害,成功則大利的計策來。
“伯約,你看我們把魏軍的邪惡用心公開了如何?”尹賞知道唐軍這邊對姜維欣賞,於是,他直接找到了姜維提起了這件事情。他想透過和自己比較熟悉的姜維與對方的關係,讓姜維去說這件事情。這似乎看起來是有一定風險的,但熟知姜維個性的他,卻曉得這樣的風險在姜維身上是絕對不存在的,姜維並不是一個會搶別人功勞的人。
“公開?為什麼公開呢?有什麼用?”突然被尹賞提起這樣的事情姜維顯得有些奇怪。
“公開是為了擾亂敵方的佈置,降低我方進攻時所遭遇的抵抗。你想敵人決定用這種死守消耗的事情,只有太守、州牧、刺史這些高官知道,而底下的那些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