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就算是飛將也不有死亡的一天?”
如此犀利的反駁之語自然不是這普通士兵自己的意思。他們也是聽從了上面長官們的鼓動而如此說的。當然各人之間的具體說法根據各人不同的性格而有所不同,但他們所說的意思卻是十分相似的。他們將長官告訴他們的事情用自己的言語說出來,他們確信那是真實的,自然說得十分肯定,使得新來計程車兵一下子從張惶恢復了平靜,又從平靜變得富有驕氣起來。在互相之間的鼓動下,他們都十分的確信這一點:“自己是絕對不會輸的。”
帶著這樣的信念,軍隊計程車氣自然就高漲起來。這讓前來的將領們都高興無比。他們才不管這事情是不是自己一手策劃的呢。只要看見自己軍隊計程車氣真的上去了,他們的心也便安了下來。他們都是帶過好幾年兵的人,怎麼會不曉得士氣在戰鬥時的重要性呢。眼見目下的情況是如此地喜人,再加上敵我兵力的對比是如此的巨大,他們都不太將對面的傢伙當作一回事,而把如何在這戰鬥中獲取最大的軍功當成了面前的最大任務。他們開始暗暗的鉤心鬥角起來,為的也就是能在龔都下令出發的時候能為自己的隊伍撈到一件好差事。為此,一股暗流悄悄的在重將領之間蔓延開來。
對於這股暗流,龔都並非一無所知。但他對此卻沒有任何的行動,而是完全擺出一副聽之任之地態度。因為他覺得這些人之間的互相爭功對自己下一步派兵出征是十分有利的。
“反正他們再怎麼鬧,也不可能鬧得過分了。與其去管他們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倒不如早一個不錯的地方靜靜地等候出擊之刻的到來呢。”龔都如此想到。他所謂不錯的地方,也就是安陽縣衙邊上的鼓樓罷了。那是全縣城最高的所在,站在那裡可以在沒有任何人打擾的情況下盡情的眺望,將整個縣城之景收入眼底。那種全然高高再上的感覺著實令龔都陶醉不已。所以,只要有空他都會上到那上頭,憑欄俯視盡情的感受那無與倫比的“高貴”。
“這一仗我們是贏定了。”倚欄而立,感受著高出的涼風,眺望城西校場出那一派熱火朝天的訓練之景,龔都的耳邊彷彿響起了那響亮的吶喊之聲。對於戰爭的結果如何,他的心和手下的眾人一般是沒有任何疑惑的。
“未必吧。二爺需曉得驕兵必敗的道理。”一個沙啞而尖細的聲音響起,猛地將這一副“猛將憑欄遠眺,思緒感慨萬千”的畫卷深深的破壞了——龔都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人卻長得相當勇猛,打起仗來也是非常不要命的。
“是軍師嗎?你來這裡做什麼?”一聽到這聲音,龔都條件反射式的皺起了眉頭,口中不悅的問道。對於這位被自己的義兄派來協助自己的人,他真是又愛又恨。他佩服這人的才學,知道這人腦袋中的種種是用來補充自己不足的。但他又十分的厭惡這人的話語,因為這人的話語總是這樣的冰冷,這樣的毒辣:他總是用嘲諷的口氣與你說,總是在你最有興致的時候給你潑下最冰冷的涼水,讓你的熱度一下子將為零。
“真是頭痛。”龔都心中嘀咕了這麼一句,強打著精神轉過身來瞅著身後的小閣。小閣光線不通,全然是處於陰影之中的,但唯一能夠讓人上下鼓樓的的梯子就是搭在小閣的豁口之上。下面的人不來則已,若是來了也必然是從小閣的陰影中出來的。因此,龔都正對著那裡。
隨著一陣踢踏的爬梯之聲由遠及近最後又消失,只見一個掬髏的身影慢慢的從灰暗之中顯現出來,慢慢的露出了那“極有特色”的模樣來:他不高,因為他是一個羅鍋,無論這樣也無法挺直身子的那種,那似乎是他太愛看書造成的。幾近長條的臉上嵌著平凡的五官,使得他那清明的黑眼成了臉上唯一的亮點。他身著一聲青色的花格錦袍,手裡拿著一把葫蘆樣式的搖上。這是眼下文人長做的打扮,只是這樣的打扮在別人那裡是有幾分文氣的,但是在他這兒卻總讓人覺得發笑。
他一步三搖的晃到了龔都的面前,曲下那原本就已經彎起來的身子朝著龔都一拱手。“見過二爺。”他淡淡的說著。雖是行禮,卻讓人絲毫也感覺不到他這禮中的尊敬。
“罷了。”對於他的冷淡,龔都早已習慣,他輕輕的揮揮手示意其先站起身來,“毛軍師又有什麼事情嗎?”他問道。他明白他是不會無事來找自己的。
“有東邊的訊息了。”毛順不帶任何感情的說著,伸手將懷一張寫滿文字的絹布從懷裡掏出直接遞給了龔都。
“哦!”龔都隨口應了一聲,迅速的從毛順的手中接過那張絹布端看起來。因為是關於自己敵人的訊息,他一點也不敢大意。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