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臉上隱隱有抱怨的神色。
“怎麼說了?”張頜好奇的問道。
“還不是主公和前頭一樣遇上個埋伏的好地方就大笑,結果把張飛又給引出來了。”于禁無奈的撇撇嘴,對於這件事情他有的是牢騷。
“啊?怎麼會這樣?”張頜張大了嘴巴,過了好一會才懦懦的說道:“其實也不能怪主公的。畢竟,他也是想利用一下形勢把大夥計程車氣提起來。”不知怎麼的,張頜此刻卻十分紮實的把握到了曹操心中真正的意圖。
“我們也知道不能怪主公。”于禁很有些無奈卻又惱火無比的將手中的長槍抖了抖,像是出了一下火氣之後才說道:“但這樣的戰實在是窩囊。你知道的我們自青州起兵之始起,就沒有打過如此窩囊的戰鬥。即使當初有過大敗,但也是很快就振作起來,哪像現在”
“現在?現在又怎麼了?”徐晃和張頜都不理解這一點。
“你不知道?也難怪,剛剛的你們都還在後頭呢。”于禁說著突然放低了聲音:“前頭剛剛有使者自汝南來報,說汝南、穎川那兒出現大規模的叛軍。已經有好些城池被他們打破了。”
“什麼?”張頜與徐晃頗有些震驚,“汝南!那不是屬於豫州的地盤嗎?眼下正算是主公的國內,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支力量呢?”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主公有什麼辦法沒有?”張頜、徐晃兩人連忙追問道。
“現在能有什麼辦法?不過主公倒是很相信荀彧先生的能力。對於汝南的事情,他可是一點也不擔心呢。”于禁笑著說道,隨即又告誡張頜與徐晃:“這事情不要給下面的人講。我們也是因為將軍的身份才知道的。主公很擔心著事情會給已經低落計程車氣以更大的打擊。”于禁小心翼翼的說道,眼裡的嘲諷消失了,有的只是濃濃的擔憂。
逃亡還在繼續著,好容易憑著張遼和許褚兩位將軍的武勇堪堪從張飛的截殺中逃得一條性命的曹軍,又一次到了一個狹長的谷口之處。這是華容道,一條在兩壁的山崖間夾起的小道。雖然沒有某些地方所謂的一線天那麼誇張,但站在道上抬頭往天上看去,卻也發現那原本寬闊的天在兩邊山崖的遮擋下也只能看到那比腸子寬闊不了多少的一條。
“這是一個難行的地方。”曹操決定走這兒的時候,軍中的嚮導就和他這樣說過,但曹操最後還是決定走這兒——原因無他,只因為走這條路,比另外一條要近上五十里。雖然大路上風平浪靜一副沒有任何伏兵的模樣,雖然小路上烽煙處處隱隱有人存在,但曹操相信那只是所謂的虛實之計。只要能透過這裡應該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到達江陵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軍隊在華容道上走著。因為昨日剛下了一場大雨使得山間的小道頗有些泥濘難行,好在前頭長公子曹丕花了些時間將這兒的道路整理了一番,雖然這兒的整理由於下雨的緣故而有些破損,但卻不曾影響隊伍前進。儘管那速度實在有些慢了。
人馬走在穀道之間,那狹窄的感覺著實令人壓抑不已。此刻陰冷的天上又飄起紛紛的細雨,那輕柔的絲絲點點落在殘破的盔甲上滑入疲憊的身體間,在時不時吹過的涼風拂照之下令人難過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長江沿岸的冬天很少下雪,只有分揚的雨絲而已,然而就是這樣的雨絲帶給人的也是那冷冽的痛苦。
軍裡計程車兵不多了,比起來時的大軍至多隻有九牛一毛的數量,甩頭估望過去也就那麼兩千左右而已。然而就是這區區的兩千人也是衣甲溼透個個不全,軍器旗蹣,紛紛不整:步兵只得拿著手中的長槍當柺杖使用,騎兵也只是騎著禿馬拋卻了除兵器以外的一切狼狽的跟隨在那兒。此刻正值隆冬嚴寒之時,在冬雨中受著寒冷,並不比在大風雪中披著單衣好上多少。
士氣已是低到了極點。軍中究竟面臨了這個怎樣的情況身為用兵大家的曹操並不是不知道,然而對於此時此地此況他也沒有任何解決這問題的辦法。雖然他也不住的催促軍中的眾人加快行進速度,但已是空腹行軍之此早已人困馬乏的眾人卻連回答曹操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們只能巴望著前方,搖搖頭,多少算是走一步便算一步了。
“麻煩啊!就這樣走,我們還能熬到江陵嗎?”懷疑的情緒在曹軍之中蔓延著。許多都親眼見到剛剛還跟在自己身邊的同袍因為沒有了任何力氣就這樣攤倒在地上被後面的人踐踏而過——敵人還在後頭追趕著,在這個時候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停下逃亡的步伐。
“哈哈”張狂的笑聲再次從曹操的口中發出,令眾人聽了一驚,條件反射性的團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