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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未必。”心情平靜下來得朵蘭圖此刻的腦筋卻是異常的好使:“所謂燒他們自己,那無非是說他們是退後隱蔽,並從北邊放火來攻擊我們罷了。如果他們是這樣,那確實有可能像大人您所說的那樣燒他們自己。可萬一並非如此呢?敵人的軍中也有能人,如此淺鮮的差錯他們如何能犯?如此的黑夜,如此遼闊的草地,能放火的地方可不止一處。他們大可以佔這上風放火啊。”
“這有可能嗎?”被朵蘭圖這麼一解釋,阿塔爾心裡頓時有了動搖。畢竟,那個解釋是在情在理的。
“當然有可能。”朵蘭圖一臉嚴肅的模樣:“他們很有可能就藏在我們最初過來的樹林之中。”
“那裡?我們當初怎麼可能會沒有發現嗎?”阿塔爾驚問道。
“怎麼會發現呢?偌大的勝利,躲上那麼幾百人,只要他們不鬧出什麼大動靜,以我們當時的情況有怎麼會詳細的去查詢呢?更何況,那可樹林是直接通向江邊的。”朵蘭圖盡力的回想這自己以前所得到的各種情報,對自己上司的驚訝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真是該死的。”阿塔爾忍不住咒罵起來,只是誰也不曉得他罵得是自己還是別人。
“大人,我想我們還是趕緊撤出這個營地吧。趁現在敵人還沒發動進攻的時候,能撤出多少便撤出多少。”朵蘭圖神色焦慮的向阿塔爾建言道。今夜的事情透著古怪,如果真的一切都像自己所說的那樣,那自己這邊無疑是輸了。既然失敗已經不可能改變,那麼如何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損失便是最關鍵的事情。
“恐怕已經遲了。”覺得朵蘭圖的建議很在理的阿塔爾整想答應下來,卻突然被天空的變化給驚住了,他失神的自語道,卻是為那漫天紅炎的墜落作了最好的解釋——李晟軍的伏擊開始了,一出手就是數千支佈滿蒼穹的火箭。那灼灼的火光已經把大半個天空映得通紅。
雖然是在黑液,但這些漢軍的箭卻射得很準,落下的火箭將整個營地的前半部分都給籠罩。之後,火焰迅速的冒起,沿著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溝渠將營地全都陷在紅色之中。不過是轉眼的片刻,漢軍的營地就已經成了一片火海。原本氣勢洶洶而來的山越軍都驚慌失措的在這烈焰的包圍中混亂起來。自以為是的獵人,在此刻變成了獵物。
“黃師父做得不錯,士元的計謀更是了得,一通火箭就把這些人燒個片甲不留,這確實省了我們不少功夫。只是唉那麼多人進去只怕出來的卻沒有多少了。”站在遠處的幽暗中看著這一切的李晟面對敵人的哀嚎,卻是從欣喜變成了可惜。他望著那一片通紅的地方,心中頗有些感慨:“人命在此刻是多麼的脆弱啊。”
“主公覺得我這計毒了?不該如此的將他們趕盡殺絕嗎?”龐統對別人所說的話可是敏感的很。
“不,不是如此。此計雖毒但用來對付這些隨便虐殺我們士兵的蠻夷卻是合適的緊。士元不必對我剛剛的話多心,其實我也只是下意識的不願意多殺傷而已。當初,我既然同意了士元的建議佈下如此絕殺來對付他們,那此刻的我無論心中再怎麼不好受也不會怪罪到士元頭上。畢竟士元只是出計謀的人,而並非決定使用計謀的人。”李晟擺了擺手說道。
雖然山越軍自以為殺俘的事情做得十分隱秘,但李晟還是有他特別的手段知道了這些。這使他一下子決定下來:“就按照龐統最初所制定的那條絕計,務必要將阿塔爾的軍隊全都給滅了。”當時李晟的臉是鐵青鐵青的,任誰看了都明白,他的心中已經被那個傳來的訊息給激怒。
在龐統最初定下的計策中,火攻僅僅是整個戰局開始的第一步罷了,雖然為了達成這第一步,他在這個選好的戰場裡做了許多安排,諸如在營地的各處挖好能夠互相聯通的淺溝,並在其中堆滿早已在油中浸泡了多時的乾草等。龐統是想把這火燒得到旺旺的,把更多的敵人陷在其中,讓敵軍產生更大的恐慌。這一切,就眼下的情況來,似乎是做得很好。
黃忠的神弓隊射得準,李晟的親衛隊則藏得深,當龐統讓這兩支隊伍互相配合著進行這放火任務的時候,山越的眼睛自然被輕而易舉的糊弄過去了。在加上他們最初那盛氣凌人的自信滿滿,使得他們根本就估算不到敵人居然會在自己的經過的路上伏了這麼一支隊伍。事實上,黃忠他們就躲在離山越軍經過路線不到十米的地方。
火箭依舊如雨一般的落下,雖然實際射出的數量已經比最初減少了三分之二,但對於被烈焰的炙熱而弄得驚慌的山越軍而言,這點點不斷落下的紅色仍然是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