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君嗎?能搞出賣官鬻爵這樣的荒唐事,看誰出的錢多就給誰封大官這種做法,是明君所為嗎?第二,他卻是沒想到劉宏雖然荒唐,但是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荒唐之餘,劉宏還知道稍微考慮一下江山社稷,這不由得讓敖烈對劉宏另眼相看;第三,自己現在只有兩萬戰士,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來扭轉乾坤,別說鎮壓外戚和宦官了,不被他們鎮壓就算不錯了;第四,自己的根據地在幽州和右北平,一旦離開了幽州,那就等於是龍游淺灘了,即便在怎麼折騰,恐怕也翻不出幾朵浪花了。
腦子裡高速運轉著這些問題,但是臉上卻是一派面無表情,敖烈低頭想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問吳旭:“聖上召喚某進京,是什麼用意?”
吳旭一直關注著敖烈的表情,想看透敖烈的心思,最後不得不承認自己失敗了,敖烈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是古井無波。聽到敖烈的問話,吳旭稍稍放下了心來,因為敖烈出言詢問,就等於答應了會到京城面見聖上,否則也就不必多此一舉了。
看起來,敖烈還是忠於皇室的。吳旭在心裡給敖烈下了一個定義。“聖上的意思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但是某這次前來之時,聖上曾讓某帶給將軍一句話,聖上說,以將軍的聰穎,應該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敖烈好奇的問道:“什麼話?”
吳旭蠕動著嘴唇,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聖上的原話是:皇子劉協天資聰穎,可與皇侄共觀泰山。”頓了一頓,吳旭接著說道:“其實在來的路上,某對聖上這句話左思右想,也不甚明瞭,敢問將軍可明白嗎?”
敖烈低頭沉思了起來。劉協?泰山?劉協在歷史上是日後的漢獻帝,雖然是董卓擅自廢少帝劉辯,擁立的劉協,但是歷史的軌跡都有可循之處,難保劉宏不會把皇位傳給劉協,如果這個假設成功的話,那麼共觀泰山又是什麼意思?泰山,在漢朝一直被稱為“五嶽獨尊”,等等,獨尊?獨尊的深層含義不就是天子嗎?難道劉宏是想讓自己輔助劉協,共同管理朝政?
思索了片刻,敖烈基本確定了靈帝劉宏的意思。看來,劉宏也是自知前半生處事太過荒唐,致使大漢江山江河日下、亂象四起,現在有意要整頓朝綱,卻發現已是大權旁落了不少,沒有足夠的力量鎮壓外戚和宦官了,所以就想一邊維持現狀,一邊給下一任的天子劉協提拔有才能的文官武將,以便將來有朝一日,能夠肅清外戚和宦官之亂,重振朝綱。
抬起頭來,敖烈十分認真的說道:“聖上的意思,烈已明白了。事不宜遲,明日某便和令君一起返回京城,面見聖上。”
吳旭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了笑容:“聖上果然沒有看錯人。”
入夜,州牧府的書房中,劉虞父子正在密談。
“你確定聖上是這個意思嗎?”劉虞捻著鬍鬚問道。
敖烈點了點頭:“應該錯不了。”
劉虞一邊思考,一邊繼續捻著鬍鬚。隨著思考的深入,手上也越來越用力,甚至連揪掉了幾根鬍鬚都渾然不覺。
終於,心中下了決定。劉虞低沉的聲音響起:“烈兒,咱們父子三人,既是皇室宗親,又是食君之祿的漢臣,縱然粉身碎骨,也要保全我大漢江山。這一趟,你必須去。否則你的名聲必將受損,對你日後頗為不利。所以你的決定是正確的。但是一旦到了京城,務必要小心各路奸黨的暗算,恐怕現在聖上也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你的周全,唉,沒想到堂堂大漢天子,竟然已經被架空了大半的權力,真是讓人痛心疾首。”
敖烈安慰著父親:“父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所有問題,是不現實的,我們只能慢慢來,一點一點的祛除朝廷的雜症,終有一日,大漢會重現輝煌的。”
劉虞嘆了一口氣,說道:“也罷。這些事日後在說,明日你便打點行裝,先行進京,等到你大婚之前,我和你母親在去洛陽找你。”
第二天一早,敖烈挑出十名血殺營精銳,由趙雲帶領著,陪同敖烈一起去洛陽。同行的還有吳旭和他帶來的幾名侍從。
一路無話,一行二十幾人經過半個月的跋涉,來到了大漢的行政中心——京師洛陽。
看著雄偉的洛陽城,敖烈不由得感慨古人的智慧,在這個沒有挖掘機、沒有卡車等工具的年代,人們憑藉自己的智慧和雙手,完全靠人力建造了這樣一座雄城,怎麼能不讓人感慨萬分?
洛陽城共有十二個城門,北面有兩個城門,南面有四個城門,東西方各有三個城門。敖烈等人是從北邊的幽州來的,自然是從北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