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萬燕軍返回武都,單說張飛進入漢中城之後,向著駐守在城門口附近的蜀兵,急吼吼的問道:“俺大哥在哪裡?”守衛的蜀兵不敢怠慢,急忙回答道:“回稟三將軍,主公此刻正在城頭之上。”
張飛聞言,立刻催馬來到城牆邊,不等戰馬停穩,便翻身躍下馬背,順著登城的石階快速向城頭上跑去。或許是心中有些憤怒的原因,堅固的石階被他踩踏的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順著石階來到城頭,張飛看到劉備正負手站在城牆邊,目光砍下城下正在退軍的燕軍。在劉備的身邊,僅有法正一人侍立在側,白毦精兵則是在陳到的帶領下,距離劉備三十步遠,圍在兩邊,將劉備和法正保護在其中。
張飛大踏步向著劉備走去,一旁的陳到看出張飛心情不好,連忙上前低聲問道:“翼德,怎麼了?主公正在和軍師商討要事,你現在過去不大合適啊。”張飛霍然停下腳步,轉頭瞪向陳到,怒道:“什麼軍師!俺老張只承認龐軍師,其他的人,在俺老張眼中,根本就配不上軍師這個稱呼!叔至,不是連你都忘記龐軍師的功勞了吧?”
陳到嘆息了一聲,說道:“某怎麼會忘記呢?若是沒有龐軍師,我等現在恐怕依然屈居在新野小城,又怎會有今日的風光?只是翼德,逝者已矣,龐軍師已經不在了,我們總要有一位新的軍師來接替他啊。”
“什麼逝者已矣,龐軍師根本就沒有死,剛才在城下,俺還親眼見到他了呢!”張飛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喊出了這句話,他的大嗓門,將遠處劉備和法正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看到劉備看了過來,張飛再也忍不住了,向著劉備大聲質問道:“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龐軍師沒有死?或者,你想讓他死,可卻被墨寒老弟將龐軍師救了回去?”
張飛的質問,讓劉備本就略顯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陰沉的能趕上暴雨前的烏雲了。陳到看到劉備面色不善,急忙伸手捂住了張飛的嘴,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翼德!你在胡說些什麼?主公怎麼可能會害龐軍師呢!”適才陳到一直護衛在劉備的身邊,所以沒能前言見到龐統,自然也就不會太相信張飛的話了。
伸手掰開陳到的手,張飛瞪著眼睛說道:“不信你去問問孟達他們,隨某出戰的數萬將士,都親眼見到了龐軍師了,這還能有假嗎?而且,龐軍師現在已經是燕國的副相了!他已經是墨寒老弟麾下的左膀右臂了!”
張飛的話,讓陳到感到無比的震驚,連忙轉過頭看向劉備,似乎是想向劉備求證,但是礙於君臣之間的禮儀。他又不敢問出聲來。
站在劉備身邊的法正敏銳的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猜測到龐統的事,必定和劉備脫不了干係,為了置身之外。不把自己牽扯進去,法正向劉備行禮說道:“主公,城中還有許多事務沒有處理,正便先下去了。”
劉備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沉著臉,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得到劉備的首肯,法正急忙轉身向城下,臨下城之時,還不忘記暗中拉了一把陳到,示意陳到跟著自己一起下城。陳到平時為人謙恭。待人和善,是少有的荊襄集團出身,卻和益州集團沒有衝突矛盾的大將,法正可不希望他聽到一些不該聽的話,惹來殺身之禍。
法正和陳到先後走下城頭之後。劉備這才把目光轉向了張飛,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平日裡的親切,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深沉,深沉的讓張飛感到有些陌生。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問?”良久之後,劉備方才低沉的說了一句話。劉備以為。敖烈和龐統一定會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的告訴張飛,讓張飛帶著極度的不滿,來和自己爭吵,在劉備看來,這是一個使用離間計的絕好機會,如果他自己有這樣一個機會去對付敖烈。那麼他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可惜的是,敖烈不是劉備,敖烈並沒有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張飛,劉備再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張飛搖了搖頭,說道:“墨寒老弟什麼都沒和俺說。他讓俺自己回來問大哥。”
“哦?”劉備顯然有些意外,他沒料到敖烈竟然沒有說破這件事,可是轉念一想,劉備又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暗想這一定是敖烈的陰謀,他是想借用張飛之口,逼著自己親自把陷害龐統的醜事說出來,這個敖烈,當真是太可惡了。殊不知,敖烈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思,他只是單純的怕張飛接受不了而已。
“大哥,你到底對龐軍師做了什麼事?俺們兄弟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如果真的是大哥你做錯了,俺老張願替你向龐軍師謝罪!”見到劉備遲遲不說,張飛的急脾氣又上來了,直到這個時候,張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