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碰硬的作戰方式,最對他們的口味,於是便開始有樣學樣的縱身向蜀兵的戰馬撞去,反正有三層厚的重鎧護身,他們根本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受傷。在激烈的碰撞,雙方的戰鬥已經毫無規律可言了,完全是一片混戰,到處都是跌倒的人和戰馬,將整體道路的每一個空隙都給填滿了。這也正是典韋想要的效果,以典韋的腦筋,他想不出更好地辦法來阻擋劉備藉機逃竄,所以只能用這種最笨的辦法來堵塞交通,讓劉備無隙可乘。不過有的時候,往往越笨的辦法,反而越有效果。典韋的這個笨方法,成功的把劉備可能逃跑的路線全部堵死了。
身前身後都是廝殺,退走的道路又被典韋用粗暴的方法斷絕掉了,劉備心冰涼一片,腦高速運轉著,尋找著可供自己逃走的路線。
不等劉備想出辦法來,又是一陣馬蹄聲響起。或許是因為眼下戰場太過嘈雜的緣故。這一陣馬蹄聲也顯得有些雜亂,全然不像是一支編制整齊的部隊。劉備縮在前後兩個方向的蜀兵身後,抬起頭來,望眼欲穿的向馬蹄聲響起的方向看去,他此刻是多麼希望。這支新近趕到戰場的部隊,是自己的部眾啊。
事情的結果,即在劉備的期望之,卻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正如他殷切期盼的那樣,這支部隊確實是他的部眾,為首一人。正是劉備在攻打桂陽時收服的上將陳應。只是陳應身上的衣甲飄零,臉上還有尚未完全乾透的血跡,根本就不像是來援救劉備的,反而更像是來求援的。在陳應身後,雜亂的跟著兩萬多名蜀軍將士,從容貌上推斷。他們之有蜀兵,也有劉備從荊州帶來的荊州軍。
在來到戰場之後,陳應迅速在戰場內掃視了一圈,在找到劉備的所在之後,他連忙率領部隊從虎賁力士們間強行穿過,在付出了近千條的性命之後,終於以人數眾多的優勢。突破了虎賁力士們封鎖,來到了劉備的身邊。
不等劉備發問,陳應哭喊著滾落馬鞍,跪倒在劉備的身前,悲泣著說道:“大王,完了,全完了,燕賊對我軍大營發起了強攻,我軍被燕賊軍的重型武器打懵了,大營隨之告破。我軍被分割成了數個區域,失去了統一的指揮,末將拼死殺出迎來尋找大王,其他幾路人馬是生是死,猶然未知啊!”
聽到陳應的話之後。劉備的腦海轟然一震,隨之陷入了一片空白。良久之後,方才清醒了過來,急切的追問道:“劉封何在?他沒有替孤鎮守大營嗎?”
劉備這一問,陳應哭的更悲泣了,抽抽噎噎的回答道:“稟大王,大公他,他身重數箭,已經為國捐軀了。”劉封是劉備早年收下的義,在糜夫人沒有生出劉禪之前,劉備對劉封信賴有加,視如親,每當劉備不能分身主持大局的時候,都會由劉封來代替劉備鎮守一方,十餘年來從未改變過,沒想到今日,劉封竟然會死在了自家的大營之。
聽聞連劉封都戰死了,一股凍徹心扉的冷意從劉備的心底迅速升起,直衝腦門,他顫抖著問道:“那兩位夫人,和二公,現在又在何處?”
陳應不敢隱瞞,如實的回答道:“負責保護二位夫人和二公的霍峻,被燕軍五虎上將之一的趙雲斬殺,二位夫人和二公已經落入趙雲的手了。”
噗——
劉備再也忍受不了接踵而至的打擊,一口逆血噴湧而出,吐了陳應一臉。要知道,劉備年過四旬,才老來得,生下了劉禪這根獨苗,這可是劉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生骨肉了,所以劉備平日裡對劉禪十分寵溺,遠比當初袁紹對袁熙等幾個兒還要縱容的多,就連這次出征都不捨得把劉禪暫時丟下,而是帶在了身邊,沒想到卻演變成了現在局面,以致連唯一的骨血都落在了敖烈的手,這讓劉備怎麼能忍受得了呢?
一口逆血噴出,劉備的身體晃了幾晃,無力的軟到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之。陳應見狀,一邊急促的呼喚著劉備,一邊招呼身邊的幾名蜀兵將劉備扶起,又是掐人,又是拍後背,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劉備喚醒了過來。
醒過來之後的劉備,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昔日眼的銳利已經消失不見了,有的,只是一個父親對兒深深的思念。在這一刻,劉備心的所有雄心壯志都消散了,從高高在上的漢王,轉變成了一個年喪的普通人,可悲亦復可憐。
或許真的是宿命的輪迴,劉備自出道以來,便以山靖王后代的皇室身份自居,眾所周知,山靖王並不是一位賢德的君王,他留給這個世界最值得人們關注的事情,就是他用了一輩的時間,生出了一百多個兒,成為了人們在茶餘飯後的笑談之資。
正所謂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可若是前人將樹木都砍光了,後人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