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絹布上的字跡弄得模糊不清。敖烈知道,這些斑點,是孫玉滴落的眼淚形成的,孫玉當時一定是一邊書寫,一邊追憶著自己,悲從中來,忍不住落下了傷心的眼淚,儘管,在這封信中,孫玉大部分的話,是在勸敖烈不要為她的死而傷心。
將孫玉的血書看完,敖烈心中被無盡的悲傷包裹,兩滴英雄淚,終於掙脫出眼眶的束縛,滴落到了孫玉的絕筆信上,和孫玉留下的淚痕重疊在了一起。
良久之後,敖烈站起身來,珍而重之的把孫玉的絕筆信摺疊起來,放進了一個玉匣中,然後走到書桌旁,鋪開燕京紙,拿起一根上好的狼毫,開始書寫了起來,他把心中對孫玉的眷戀,和心中此刻的悲傷,全部從筆下抒發了出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最後一個字落筆,敖烈一把扔掉了手中名貴的毫筆,拿起書桌上那張包含著自己內心傾訴的燕京紙,又從寢宮內的一個角落,拿起裝著孫玉骨灰的玉瓶,然後轉身走出了寢宮,向著後宮筆直的走去。在後宮中,還有很多的房間暫時沒有人住,敖烈挑選了一個花香四溢的別院,拔出腰間的赤霄神劍,將院中一塊珍貴的玉石剖成三尺見方大小,然後把燕京紙上的詩句逐字刻在了玉石上。
刻完了字跡之後,敖烈把赤霄神劍插在了地上,然後蹲下身體,用雙手在地上刨了起來,把雙手磨出了血他也渾然不知,直到刨出了一個七尺長,四尺深的土坑之後,他才停了下來,顧不得擦拭一下手中與鮮血混合在一起的泥土,伸手入懷,取出了裝著孫玉絕筆信的玉匣,用雙手捧著放到了土坑之中,之後又把裝著孫玉骨灰的玉瓶並排放好。放好了之後,敖烈又用雙手把他刨出來的土堆回了土坑之中,將孫玉的骨灰和絕筆信,深深的掩埋了起來。最後,敖烈把他用赤霄神劍鐫刻出來的玉碑,豎在了土坑之前。
當一切都完成之後,敖烈如歌如泣的低聲吟唱著,似乎是在為心愛的女人送行
當敖烈走出別院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在別院之外,除了趙雲和數十名百戰血殺外,敖烈的三位妻子蔡琰、甄宓和孫尚香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這裡,就連小劉琨也來了,他肅立在蔡琰的身側,小臉上帶著難得一見的悲傷。
看到敖烈走出了別院,甄宓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孫玉是她極為要好的閨蜜,剛才敖烈在別院內的吟唱,已經讓她知道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失去了這樣一位好姐妹,甄宓感到十分傷心。
身為大姐,蔡琰走到甄宓身邊,輕輕地攬住甄宓的香肩,柔聲勸慰道:“玉兒妹妹永遠都是我們的好姐妹,從今以後,她就是我們共同的小妹了。就讓我們用微笑,來送她最後一程吧。”蔡琰這樣說,就等於是承認了孫玉的地位,認可了孫玉是敖烈第四位妻子的身份。
一向以女霸王形象示人的孫尚香,也收起了以往的霸道,和甄宓並肩站到一起,伸手拉住了甄宓的柔荑,向她傳達著自己心中的安慰之意,並無聲的表示著支援蔡琰的決定。
或許是感受到了什麼,小劉琨向著別院的院門方向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口中說道:“四娘,孩兒劉琨向您叩首了。”
敖烈走到劉琨的身前,伸手將劉琨抱了起來,用帶著悲傷地聲音說道:“記住,今日便是你四孃的忌日,以後每逢此日,你要記得來這座別院,為你四娘燒上三炷香。”
小劉琨伸出雙手環抱住敖烈的脖頸,把自己的小腦袋靠在了敖烈的肩膀上,認真的說道:“父王,孩兒記住了,以後每逢四娘忌日,孩兒一定會來給四娘燒香的。”
敖烈點了點頭,轉後轉過身來,看向別院的門楣上,低沉的對趙雲說道:“子龍,這座別院,以後就叫做‘暗影疏香’,除了三位王妃和小王子,以及負責清理別院的宮女之外,禁止其他任何人進入。稍後,你便讓王渾做一道牌匾掛上吧,字型要致雅一些,她喜歡那樣的字型。”
說完這句話,敖烈抱著劉琨便向三位妻子走去。可是剛剛走出兩步,敖烈的腳步卻又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再次對趙雲說道:“子龍,半個時辰之後,通知文憂和文和到某的寢宮來。血債終須血來還,玉兒死於曹操之手,這件事某絕不會如此便善罷甘休。那司馬仲達不是時常來進犯冀州嗎?某就從他開始,一點一點的索回這筆血債!”說到最後,敖烈的聲音已經變得冰冷異常,猶如萬古不化的堅冰。
半個時辰後,李儒和賈